第七十三章,频频催促的黄州大将军奚重固(2 / 2)

他在南兴这么熟悉,商行里不会少认识人,真的想帮忙,用不着举荐自己求承平伯夫人,真的想帮忙,承平伯府的商会不可能没有商行到场。

几船鸡,有那么难卖吗?

如果是在林姓商人熟悉的任何一个城池,他随便的拉几个商行来也就卖出去,这不是他在南兴这边的商路还不熟悉吗,就差点被坏老头子送上断头台。

关于文听雨的参与,林姓商人向梁仁说过,殿下为什么没动这老头子,想来有他的原因,可是林姓商人等不及,他要在自己回家以前,看到坏老头子遭殃。

三言两语的把早上的事情做个解释:“这伯府不可靠啊,御史闯进来说他们家走私,老哥,这鸡还能卖给她家吗?”

文听雨眼睛发直:“查伯夫人走私,你.....在旁边没沾上?今天这御史客气,我见到过的御史全是沾边就查。”

“嘿嘿,他查我做什么?应该查查伯夫人那凶神恶煞的,老哥你说,我好心把鸡杀了送给她,省她的事儿她不领情,正骂我呢,御史就来了,她就把钱给了,”林姓商人一脸的幸灾乐祸,眼神在文听雨面上瞟来瞟去。

文听雨完全没看到影射的是他,他大惊失色:“鸡杀了.....也帮她家拔了毛吗?”

“这不是费话吗,杀鸡有不拔毛的吗,不过啊,”林姓商人贱兮兮的压低嗓音:“鸡肚子没开。”

文听雨结结巴巴:“为什么杀鸡,活鸡还在不在?”

“别提了,我船进码头就选仓库,怕的就是这一出,这天气要是涨水,人瘟都说不好,我那鸡也逃不掉,今早幸好我醒的早,一看,昨天选好的鸡一早全死了,我赶紧丢到河里,又让个伙计去仓库选鸡,”

文听雨打断他:“这与杀鸡有什么关系?”

“不杀,万一有鸡也陆续的跟着发鸡瘟怎么办?这鸡可是一批买来的,分进仓库的时候怕它们生病,着急了些,现在弄不清楚哪些鸡在一个船上,在一个船舱里,我干净的,凡是送去的鸡全杀了,让夫人们看不出来。”

林姓商人晃动着得意,文听雨一阵一阵的发寒。

没有夹带,丁御史你还好吗?

他坐不住了:“老弟,我刚想到还有事,我先走了。”

林姓商人拉住他:“老哥,帮我出完主意再走,实话告诉你,我的鸡不能再等了,这几天就得全卖喽,这么多鸡杀起来麻烦,我没功夫开鸡肚子,要是多停几天,鸡肚子也得先剖好,鸡肚子,你听到了吗?”

“好好,瘟病还是别开鸡肚子的好,我知道了,失陪少陪。”文听雨胡乱说着,挣开林姓商人离开。

门帘打起又重新放下,林姓商人冷笑:“鸡肚子,你记住了吗?那里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以你的手段想来不难吧,反正不管你夹带什么,我都装看不见。”

......

鲁王到底拿出多少东西陷害自己?

这是晋王梁仁回到他的临时住处,一直思考的问题,他为这个花费时间的目的只有一个,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梁仁想要这批送上嘴边的东西,这比他大老远的走私可省事的多。

他没有动文听雨,因为这个答案应该在文听雨身上,打发人跟踪文听雨,不过现在还没有回话。

几十斤铜,几十斤盐,几十斤铁?这不像鲁王的手笔,而且这个数目的东西很快就能分开,对自己毫无影响。

几百斤铜,几百斤盐,几百斤铁?梁仁的目光火热,这是一块小肥肉,既然来了就别走,怎么样也得吞下它。

这对于梁仁是个挑战,包括这几天发生的困住蔡谦、幽禁张汇青、和今早的杖毙鲁王府的人,对于梁仁全是大事件。

他感觉自己一个人办不成,需要和书房的先生们商议,停止看秋雨的目光,往旁边侧一侧身,打算让长安回府请章乐瑜前来。

房门恰好的敲响,章乐瑜的嗓音响起:“殿下。”

“进来进来,你怎么来了?”梁仁喜道,在房门推开和章乐瑜四目相对以前,他的烦躁接踵而来:“又是信?”

章乐瑜陪笑双手送上,信的封皮上写着气势夺人的几个字,“黄州大将军奚重固”,打着火漆印,这是绝密的信件。

梁仁深吸一口气,把涌动在嘴边的不耐烦压下去,伸手拆信,脸上神情里一直写着“耐心耐心”的字样,章乐瑜看在眼里不由得好笑。

“不然,我去一趟,殿下看可行吗?”

“你去一趟吧,等下我让永守选几样贵重的珠宝你带着,多多的请奚将军体谅与我,我远不如他做起事情来自由,再告诉奚将军,君子一诺千金,说过的话我决不会变动。”

梁仁说到最后苦笑不已,嗓音转低:“他就不能别总催我,我不解释他也知道我为什么拖拖拉拉。”

章乐瑜也有同感:“我看奚将军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有逼迫殿下的意思。”

“关于这点我们见面的那回,我就挑明,我自知没有那个天份,也没有那份能耐,他当时要是有这个意思,我绝不会和他约定,现在他再有苗头也不行,他是不满意我,可以找别人,我不拦着,也不会说他单方面撕毁约定。”

梁仁看向章乐瑜:“你见到他,也可以旁敲侧击的把我这想法再说几遍,多说几遍,他要是有野心,大家趁早散伙,免得耽误他奚家青云直上。”

章乐瑜也点头:“是啊,他最近催的确实着急,请殿下放心,我自然拿话和他周旋,实在不行,我也赞同一拍两散,殿下现在不是强出风头的时候。”

梁仁霍的看他,面容转动的时候带足风势,微沉着脸:“乐瑜先生,你也给我牢记,我自知没有那个天份,也没有那份能耐。”

章乐瑜笑了:“是是,我口误了,殿下的为人我知道,守好南兴就是您的心愿。”

“嗯。”

梁仁舒坦了,神情里的紧绷缓缓的放松,在他的内心里,鄙夷却一时半会儿的下不去,那个高度有什么好呢?纵然人人都向往,他梁仁从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