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官员坐下来,是丁乌全在最左侧,中间和右侧各有一个,走出来就是丁乌全在中间,一左一右的夹着他。
两个南兴的官员堆笑:“这案子还没有审完,御史大人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还是再住几天再住几天,说不定下回就有突破点。”
片刻后,离此不到百步,就在这个衙门里的临时客房里,丁乌全再次回来,关上门后,他阴沉着脸,这软禁的日子几时结束?
本朝的巡查御史权力很大,作用很大,武力却不强大,他们有时候干着捕快的活,却合伙也不是一个捕快的对手,丁乌全没能耐在层层的看管下从南兴王城的内城逃到外城,再从外城逃出南兴,晋王不让他走,他只能留着,没有什么办法。
另外两个审讯的官员送回丁乌全,来见晋王,客栈近来是梁仁的家,官员们来见他也相当隐秘,换上便服好似路人,悠哉的逛进客栈。
“殿下,还是没招。”两个官员一点儿着急的神情都没有。
梁仁也不奇怪:“冯大人吴大人,按日子算,鲁王府的人也就这几天到来,得等他们有所动作,才能找到突破口。”
晚突破有什么关系,文听雨带来的几百斤盐铜铁早就入了库,晋王殿下笑纳了它。
南兴的商会大大小小频繁而出,比老洪王在的时候多的太多,条款上虽有管制也放松良多,是晋王梁仁早就品尝到商人带来的好处,这一次也是,这几百斤的盐铜铁进南兴,文听雨用的也是化整为零的法子,然后直接送到梁仁手上。
梁仁笑一笑:“鲁王府的人只怕也伪装成商人进来,如果他们敢打着鲁王旗号来见本王,我就真的佩服鲁王皇叔。”
冯大人和吴大人哈哈的笑了:“这是走私,鲁王殿下野心再高,也高不过国法,他不敢公开来的。”
“那就按原来定的,瓮中捉鳖,让丁御史看完这出好戏。”梁仁微笑。
御史们想投靠鲁王,鲁王想拉拢御史?那就看看是国法大,还是虚幻的前程大。
冯大人捻着胡须:“殿下,要放丁御史走吗?”
放人走有很多种方法,放走,在南兴境内又劫回来,放走,在南兴境外劫回,还有就是真的放走。
吴大人也持同样的担心:“丁乌全和咱们不一条心也就罢了,可恨的是他还不秉公执法,要是放他走,殿下将在京里添一个对头。”
梁仁听着,掩饰着没有什么表情,关于放不放走,每每想到就是一场头脑风暴,丁乌全倒也罢了,蔡谦说话有道理,他是个会看风向的老油条,他看出眼前风向不对,审问上很卖力,不过文听雨等人显然认得他,丁御史再卖力也不起作用。
梁仁不愿意想的是另外一个人或者三个人,张汇青和他带来的一个家人,一个御史杨大人。
只要拿到鲁王的证据,放走丁乌全他未必敢怎么样,种种证据表明,张汇青死心塌地跟着鲁王,鲁王在一天,他就会向自己发难一天。
冯大人和吴大人讨论着,梁仁一言未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出来商议对策,除去经手的人以外,南兴官场不知道张汇青也在殿下手里,怎么处置他,只能梁仁自己当家。
哦,还有蔡谦也必须出力。
有时候梁仁会轻松一会儿,就是还扣着蔡谦不时的问上几句。
冯大人和吴大人说的再热烈,最后也是梁仁作主,看着两个人不再说话,梁仁轻轻敲下桌面,平静的道:“这话,还是等拿到鲁王证据,送到丁乌全的面前,看他怎么说,再决定不迟。”
“也只能这样,虽然我不看好丁乌全为人,可是倘若他翻然悔悟也有可能。”
冯大人和吴大人这样说着,两个人告辞。
长安和他们擦身而过的进来,扑哧的一声先自己乐起来,梁仁被逗乐:“怎么了?”
“宣金氏拦住毛太宰夫人的车,正在大街上骂呢。”
梁仁扑哧也是一声,随后闪闪眼神:“毛夫人出府做什么?”
前几天她招揽被学里革职的任敬,第二天她寄了一封信给东临的楚王,梁仁知道她在拉说客,她越是动静大,就越说明她们不会在南兴过冬天,毛太宰夫人返京不在这个月就是下个月,梁仁不管她,随便她去找人。
只是她去哪里,梁仁得知道。
长安笑回:“她没有出成门,所以不知道她去哪里。”
梁仁又是一哂,以小宣夫人的“能耐”,不把毛太宰夫人骂的退回王府,小宣夫人不会罢休。
这样也挺好,毛太宰夫人当自己是盘好菜,小宣夫人却当她是盘出气的好菜,“因果。”梁仁说的幸灾乐祸。
晋王府的门外,毛太宰夫人及带来的官员们没可能是泼妇的对手,小宣夫人这一占上风就得意忘形的人,袖子摆的更高,恨不能把南宫夫人和蒋夫人惊动来,让她们看看自己的威风。
在这谩骂招来的围观者里,魏临行眼神紧紧的盯着逃窜般回头的毛太宰夫人一行,暗道,京里来的人是最好的利用人选,文听雨却偏偏选中承平伯府,这老儿失利倒也不亏,只是耽误鲁王殿下的大事,实在无用。
他漫不经心的向路人打听:“这热闹好看,不过这是王府的门外,这是哪家的女眷,这么大胆的就骂上来了,逃进去的又是谁?”
在这里看热闹的大多是好事者,见问,一五一十的介绍小宣夫人和京里来的毛太宰夫人,魏临行问他送来的宫女都是什么身份,路人就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