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难看极了,王朗笑的更加开心:“所以这回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坑你还是没商量,对不对?””
赵荣则忍耐的道:“你说。”
“点烽火。”
“什么?”赵荣则没听明白,烽火自从设立以后,总是百年以上没有用过,每年官员们例行做个检查也就这样,上几代的鲁王和这一代的鲁王一样,都和西昌的周王没有撕破过面皮。
“点烽火,向周边城池示警。”王朗一字一句的道。
赵荣则膝盖发软,摇摇晃晃的差点没有摔倒,他努力的原地站着,面无血色地道:“将军您想做什么,您想来就来好了,我给您倒茶,本官欢迎的狠呐。”
王朗抖着身上和上一回同样的黑衣,笑的极之亲切:“不是我闯进尖角城。”
“是谁!”赵荣则心头打鼓,掷地有声的抛出话,死死的盯着王朗的嘴巴。
王朗哈哈一笑,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自然是你家鲁王殿下,是你赵大人近几年投靠的新主人,然后呢,你尖角城现在用烽火向周王殿下示警,哈哈。”
“你们是要毁了我啊......”赵荣则脱口恨声而出,随即他机灵的左右看看,重新堆满笑:“将军,呵呵,可是本官不能造假,鲁王殿下的人他没在城里,他在外面的官道上,呵呵,”
赵荣则笑得天真无邪,关我什么事情,鲁王殿下他在城外面呢,你家晋王有能耐就去打他啊,王朗同他对着笑,两个人笑脸对着笑脸,仿佛多年知心的好友。
忽然一个黑影飞起,横到两个人的中间,赵荣则就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的反应也慢是真的,等到这黑影落地发出重响,赵荣则才想得到急急的后退,乱喊大叫:“有贼啊,来人啊,老爷我遇刺客了啊.....”
赵大人总不会一回两回的没有准备,衙役们离的不太远,听到喊声破门而入,王朗一个转身面向他们,狠狠把巴掌抽打在最前面的衙役脸上,破口大骂::“周王殿下眼瞎,选用你们这些瞎了眼睛不会当差的笨蛋!看看吧,鲁王殿下的人马大破尖角城,还有几千人在城外面的官道上面,非要王将军提醒你们才能知道?赶紧点烽火。”
赵荣则心惊肉跳的眼光看过去,刚才摔落地面的那个黑影盔甲在身,衣袍上绣着鲁王府的标记。
敢情王朗这回来的不是四个人,他还是主仆三个人,外加一个被小厮挟制住的鲁王兵马。
尖角城衙门心向鲁王殿下不是秘密,赵荣则吃肉,衙役们有口汤喝,他们目瞪口呆看着地上昏迷的人,再看向王朗,都知道点燃烽火将是什么结局,周王殿下眼里再没有尖角城也得象征性的有所出面,而他们也都知道鲁王殿下的人马就在城外,他确实没得到周王的允许和向京里请求就踏上西昌的地面。
衙役们不敢去点烽火,就拼命动脑筋的想理由,有一个结结巴巴的问出来:“你又是谁,为什么夜闯我们衙门?”
王朗把胸膛一拍,趾高气扬:“本官前前科二甲进士,武举第三,王侯将相的王,单名一个字,天地朗朗的朗,鲁王殿下久欲对我家晋王殿下的南兴不利,收到消息鲁王殿下将从你们尖角城借道而来,我奉殿下之命前来查看,并随便的保护你们尖角城,区区小小功劳不必再提,现在是点起烽火要紧,”
把眼睛一瞪,咆哮:“赶紧去!”
衙役们中胆小的当不起这样的气势,拔腿就跑:“是是,这就去。”反正他跑出去北风一吹,自己也不知道该干嘛,还有两个胆大的留下来,强自支撑着再问王朗:“王将军,您也是闯进来的,鲁王殿下可能和您一样也是不小心闯进来的,我家大人各不追究您看怎么样,您和鲁王殿下办完了事,各自离开呗,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朗一脚踹他个跟斗,再踢一脚让衙役滚出房门,又把另外两个打的打撵的撵弄出房门,一手提起大冬天里满头冷汗的赵荣则,走出房门大喊大叫:“爷是奉命来的,奉命也救你们,爷怕什么!周王殿下如果向我家殿下问罪,爷决不缩头,”
他的嗓音破空而去,衙门外面听得真真的,墙角里,这城里的内应几个人忍不住笑:“王将军可真不含糊,他又主仆三个人就敢过来。”
“你这样说是不知道他,”
“怎么了?”
“他的事迹可不少,没跟殿下的时候他在京都护卫任职,当差拿贼他跑第一,吹牛他也在第一,他的上司将军任命亲戚,难免当众夸上几句功夫出众,王将军恼了,现场比试打得别人满地爬,他的名字不应该叫朗朗乾坤的朗,”
“应该叫什么?”
“嘿嘿,叫傲,他应该叫王傲将军。”
“嘻嘻。”
没过多久,尖角城的烽火在雪夜里大放光彩,向着远方传递着信号,几乎同一个时刻,中成省的洼城和岩城的烽火也点燃,向着周边城池传递信号。
鲁王殿下没奈何的退了,他收买尖角城的官员不在话下,城小俸禄少,成本不要太低,广林城的官员就有一半不买鲁王殿下的账,如果全买鲁王的账那叫奇怪,周王殿下需要好好检讨他自己,中成省也是一样,洼城和岩城的官员或许可以装看不见鲁王借道,还有一些官员不满也不会当众顶撞,但是烽火默默的把一切亮明在人前,它向着远方无声宣告,有人进攻,有人没走在属于他自己的地盘上。
开国皇帝分封地时候,各位殿下的关系血里火里出来的,情谊浓如亲兄弟,边界摆放烽火这种没有,后来.....岁月是把杀猪刀,它不仅针对美人容颜,也伤害和促成一切,分久的也许合了,合久的也许分开,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