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声先闻。
而且这是拜访一位中南大区的大员,在象征着官方权威的办公大楼内。
这说明什么?
嚣张?跋扈?完全无视官方的权威?
虽然江跃还没见到这个总裁长什么样子,但大致已经感觉到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完全有很多种方式约见万副总管,主动拜访也好,派人来邀请也好,完全可以用更为客气礼貌的方式。
然后,他没有。
他单刀直入,有如下马威一样不请自来,而且还是用这种不打招呼的方式,并且还非常无礼地接话,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质问。
万副总管,你要考虑什么?
光从这话,便能听出此人对万副总管这个中南大区巨头,已经缺乏最基本的尊重,表面文章都不愿意维持了。
在官方的办公大楼这般作为,不仅仅是给万副总管下马威,同时也是给整栋大楼里所有官方人员一个下马威。
这才是谢辅政骇然失色的根源,对方都已经如此肆无忌惮了?对官方权威已经无视到这种程度了?
如果官方权威都压不住对方的话,作为个体,哪怕他谢某人官阶不低,又有何用?
反而是那二位警署大佬,看上去更为镇定,表情冷厉,却看不出什么慌张失措的样子。
江跃朝谢辅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镇定一些,不必担忧。
不得不说,他这个眼神,还真起到了安抚作用。谢辅政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失态,多少有些惭愧,默默点头。
“小段,你去开一下门,请贵客进来吧。”
康主任跟秘书小姚都不在办公室内,也只能是官阶最低的那位去开门了。
门被打开,屋外的康主任跟小姚都是面色发白,被两个黑西服的壮汉挡在外头,竟是半个字都不敢吭声,显然是受到了挟制。
另外几名黑西服鱼贯而入,将门口两边站住。
随后,其中两名随从人员冲进屋,完全无视屋内的其他人,包括万副总管和谢辅政在内,仿佛在他们眼中都是空气。
他们拿着各种仪器,在屋子里滴滴滴扫描一番之后,这才恭恭敬敬回到门口。
“总裁,屋里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您请进。”
好家伙,这排场真够可以。
进入中南大区巨头的办公室,竟然还这么强势,完全一副喧宾夺主的架势!
竟是在万副总管的办公室排查一通,确保没有威胁,这才肯进屋。
知道的人知道这是万副总管的办公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哪家酒店的房间。
这一幕,绝不仅仅是越界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无礼至极。
把堂堂万副总管当什么了?木偶人?
把堂堂官方办公地点当什么了?土匪窝?
对方这些举动,无一不透着对他们这些官方大员的无视。在他们的地盘,将他们当做空气一样看待,这是何等的跋扈?
两位警署大佬显然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情况,勃然变色的同时,似乎忍不住想采取一些措施。
却被江跃用眼神制止住。
当然,这二位也未必真的就想有什么行动,只是领导在跟前,他们作为有战斗力的官方人员,若没有一点表示,显得太怂了。
既然领导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也就顺势借坡下驴。
正主儿总算是进屋了。
这……是那个总裁?
江跃盯着正中间那位,心中暗暗惊疑。
对面这位身材挺拔,长身如玉,看上去绝不超过三十岁,唇红齿白,相貌如玉,倒更像是京城某个世家的佳公子。
不过,一些都市剧里,倒是挺喜欢设定这种年轻帅气的霸道总裁。
可江跃实是想不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家伙,他能统帅岳先生,霄山大佬,共工大佬那些桀骜不驯的人?
能管好那般严密的一个组织,而且几乎都不出篓子?
这的确是让江跃大感惊奇啊。
“万副总管,来得有些唐突,你不会见怪吧?”
对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意味,再加上这种听着有些古怪的语气,怎么都很难让人觉得舒心,反而隐隐会觉得这是一种挑衅。
可你看他的表情,又似乎一本正经,并没有明显的冒犯意思。
这不是一个善茬。
江跃有了初步判断。
不过,江跃并不急着表态。
说实话,虽然觉得对方应该就是那位总裁,可他毕竟还无法百分百实锤,因此倒也不好将话说得太死。
“古话说得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高兴都来不及,有什么好见怪的?老康,沏茶,沏好茶!”
屋外的老康战战兢兢,应了一声,却没有进来。
江跃瞥了一眼,便看到挡住老康的人,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茶就不急着喝了。”对方淡淡扫了屋子所有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谢辅政身上。
“谢辅政,咱们此前也打过交道,我是万万想不到,你对我们成见这么大,提防心这么强,还打算上那么狠的手段啊。”
对方这口气,很明显就是告诉他们,之前他们说的那些话,他一五一十都听到了。
尤其是谢辅政那些建议,人家一字不漏全听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背后议论人,却发现对方其实就在现场。
只是,眼下谢辅政感觉到的可不仅仅是尴尬,更多的是慌张,乃至恐惧。
勉强笑了笑,想支吾几句,解释一二。
可话到嘴边,在对方阴森严厉的目光下,谢辅政发现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苍白无力的。
事到如今,告诉对方我是开玩笑的?能信吗?
对方不是三岁小孩,他谢辅政也不是。
因此,苍白无力的辩解,已经没有意义。
谢辅政也是狠人,立刻寻思对策,有意无意朝那二位警署大佬瞥了一眼。
谷</span>那位段局立刻心领神会:“总管,辅政,这种高端场合,我这种小角色在这有点不合时宜,我先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