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果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在纸上书写,告诉小木匠,她喉骨这儿有一块软骨,每次当她想要说话的时候,就会发痒,难以承受,需要假以时日,用劲气将其炼化才行。
两人一个用纸笔,一个说话,不知不觉聊了一下午,也不觉得时间飞快。
差不多太阳落山的时候,王白山终于回来了。
他敲开了小木匠的房门之后,瞧了里面的顾白果一眼,露出了贼兮兮地笑容来,说:“没打扰吧?”
顾白果不说话,只是露出甜甜的笑容来,而小木匠则赶忙走出了房间来,低声说道:“你干嘛啊?别老是当着她的面,说这些怪话好吧?”
王白山摸了鼻子,无辜地说道:“我就问问而已,说什么怪话了?你自己心虚而已吧?”
小木匠苦笑着说道:“有啥事,你说吧。”
王白山却笑了,说道:“没啥事,我就是听人说你回来之后,就一直跟那小姑娘待在房间里,怕你把持不住,搞出什么事情来……”
小木匠无语了:“你看看,还说不是怪话?”
王白山瞧见他被逗得有些恼了,也没有继续拿小木匠开涮,而是说道:“不开玩笑了,我过来找你呢,是跟你说一声,我们明天就回庐陵了。”
小木匠问:“明天就走?这么急?”
王白山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如今大局已定,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早点回去。”
小木匠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王白山简单聊了两句,总之张啸田虽说利用张信灵的事情,逼着张凌霄瓜分了利益,但大头还是让张凌霄拿去了,毕竟老大占了大义的名分,至于后面这利益怎么瓜分,就得看后面的勾兑了,外人没办法掺和太多。
另外王白山还跟小木匠透露了一个消息,说这回变故之后,龙虎山有相当多的一部分门人选择了离开,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总之整个事情背后疑点重重,扑朔迷离的,耐人寻味。
他与小木匠聊了一会儿,却是一拍脑袋,摸出了一个信封来,递到了小木匠手里,说这个给你。
小木匠问这是什么,王白山告诉他,这是一封引荐信。
他与小木匠凌晨喝酒时,听小木匠说起他自己的情况之后,却是想起了一个人来。
那个人叫做戒色,是个和尚。
你别笑。
的确,正规寺庙里面,肯定不会有人取这么一个古里古怪、感觉像是开玩笑的法号,因为正规的沙门弟子取名字,都是有一整套程序的,就算是你愿意,你的师父也不会这般儿戏。
但问题是,那位戒色和尚,并不是正规寺庙里面出来的。
这么说也不对。
怎么讲呢,这位戒色和尚的父亲,曾经是前清秀才,只不过后来穷困潦倒而死,母亲不久只有也病死了,所以他他七八岁的时候,就流落到了鲁东泉城的灵岩寺中,帮着寺内的大师傅们做些杂工俗务,混口饭吃。
这灵岩寺乍一听,好像不咋地,远不如那什么白马寺、灵隐寺,什么少林、寒山出名,但人家在佛门之中,可是相当能打的。
灵岩寺始建于东晋时期,北魏孝明帝正兴元年扩建,到唐代达到鼎盛,地位相当尊崇,历代皇帝前往泰山封禅,都得在这儿落脚参拜,就连当年的唐玄奘唐师傅,都在那地方整理翻译过经文。
牛不牛?
更牛的是这位戒色和尚,别的杂工也是扫地挑水,擦桌子洗佛像,他也是扫地挑水,擦桌子洗佛像,另外还在灵岩寺后厨做了几年斋饭,那味道,相当不错,搞得大师们普遍都胖了十几斤,最后方丈感觉伙食费太贵了,于是把他给辞了。
这哥们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失了业,然后在泉城混了半年,浪迹欢场,天赋异禀,不知道弄哭了多少窑姐儿……
突然有一天他就顿悟了,剃光头,自称戒色和尚,然后四处挂单,开始了游方生涯。
然后就一飞冲天了……
到现在,他得有三十多岁了吧?
王白山与此人是朋友,他告诉小木匠,说这人目前应该在东北奉天的极乐寺,而这个人,应该能够帮着小木匠,解决右眼之中的小女孩儿……
小木匠与王白山一番长谈之后,决定前往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