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即便羞愧得满脸通红,刘帅也没有甩脸子,而是跟她介绍起了身后的这帮人,说是大帅府派来的。
麻四姑一愣,问道:“大帅府都知道我们这儿了?”
施庆生有些尴尬地说道:“不是,我们这次过来,是要找一个人的——姑娘,你知道戒色大师么?他以前也是山东的,这两年在奉天城外的极乐寺挂单……”
那麻四姑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戒备的神情来,当即断然否定道:“不知道,没听过这人。”
她说得如此果断,反倒是让施庆生看出了一些端倪来,当下也是对她说道:“姑娘,或许你听说了一些什么,但你别误会,我们过来,不是为难戒色大师的——这位是我朋友甘十三,他身上有些隐疾,经朋友介绍,过来这儿找戒色大师帮忙看病的,还请你帮忙指条明路,跟我们说实话……”
麻四姑依旧态度很坚决,毫不客气地对刘帅说道:“刘帅哥,你要是来做客的话,我们欢迎,但如果要来找人,我实在是没办法招待——你也看到了,咱们屯子,一下子损失了三十多口,都是壮年,事情多,恕不招待。”
她果断无比地回绝了,然后作出赶人离开的架势,一点儿回旋余地都不给。
刘帅被她这么一说,脸色憋得通红,显然是十分难受。
双方这般僵持着,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中,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小木匠却开了口:“冒昧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这儿碰到的邪祟,到底是什么?”
他这话儿一说出来,应福屯一众人等都抬起头,朝着他望了过来。
而麻四姑则看向了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小木匠伸出了右手来,五指虚握,缓缓说道:“在下对于邪祟,倒是有些研究,所以想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说罢,他右手五指微微一紧,却有一团金黄色的火焰,从掌心中冒出。
那火焰足足有半米高,跳跃不定,宛如盛开的鲜花。
显神之境,最主要的表现,就在于“开像真诀,劲气显化”。
小木匠踏入“显神境”也有了一段时间,将体内的麒麟真火凝练出来,显示于众人眼前,并非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不过从视觉上来说,却着实神奇,看得应福屯这一众人等脸上都浮现出了几分肃穆之色。
而他们看向小木匠的眼神,也满是敬畏。
这世界,不管在哪儿,人们对于有本事的人,都是敬佩的。
那麻四姑瞧见小木匠掌心生出烈焰,足足持续了十几秒方才收敛不见,脸上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来,朝着他拱手说道:“敢问阁下是何处高人?”
小木匠平静地拱手回礼,说道:“高人不敢当,西南来的一小角色,甘墨,甘十三。”
麻四姑指着他的右手,问:“刚才那金黄色的烈焰,是何物?”
小木匠说道:“麒麟真火,至阳至刚,可灼烧一切邪物,驱邪除魔……”
麻四姑想了想,开口说道:“甘先生对邪祟果真有研究?”
小木匠看了旁边的顾白果一眼,慢悠悠地说道:“算是吧,得看是什么,所以才会问你。”
麻四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甘先生能不能跟我走一趟,去与我父亲谈一谈?”
小木匠点头,说好。
麻四姑招呼了刘帅等人,让他们在这儿等着,而她则准备带着小木匠进屯子里去。
施庆生有些担心小木匠,想要同行,但小木匠却婉拒了,但对麻四姑提出要带上旁边的顾白果,麻四姑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这边谈妥,小木匠和顾白果跟着麻四姑走进了屯子的街巷里去。
一路上他们瞧见许多人家门口在烧纸钱,有人穿着孝服,哭得凄惨,而走进屯子中心的一处大宅子前,那儿的空地上,却是堆了许多木架子,木架子上面,则是盖上了白布的死人。
有穿着古怪鸟羽衣服、带着丑陋面具的人在木架子之间穿梭跳舞,手中还举着火把。
那是东北的萨满。
这是要火葬?
难道这个地方,流行火葬,而不是入土为安么?
小木匠满脑子的疑惑,而麻四姑则带着小木匠、顾白果进了屋子,来到第三进院子里,让他们稍微等待一下,她则进去通报。
小木匠和顾白果在院子里等着,这时远处飘来一股焦臭味,小木匠下意识地吸了吸,发现是那空地上的土堆点早了。
真的是火葬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