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稀罕？”

“嗯？”

唐希眯眼一笑，“你不要以为我妈稀罕的东西，我也一样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她贪图你家产，但我不贪。钱这东西，有时候，连命都买不到。你儿子的病情，比我母亲要严重的多，也是第二次发病，化疗都不一定能止得住。第三次发病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换肾只不过是考虑给他提高自身的抵抗力。就为了这一丢丢的抵抗力，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看样子，你儿子也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对吧？”

唐温揪心道，“你母亲不也一样？”

唐希淡淡说，“我母亲的病情没你儿子这么严重，第三次发病的风险也有百分之五十。但我可以帮她保养调理。你们通过换肾勉强拉扯你儿子寿命，最高期望不过拖十年而已。我呢，不需要给我母亲动手术，照样能够给她保养好身体，能为她延缓十年寿命。你儿子要挣扎在手术，化疗反应的痛苦折磨中，而我母亲只需要躺在床上，定期喝下我调配的中药，舒舒服服渡过余生。”

唐温捏紧了拳头，“我答应给你母亲一半的家产，作为代价，你要么给我儿子治疗，要么，你给提供你的一只肾。怎样？”

“……”

唐希一团火气哽在嗓子间，还没来得及喷出来的时候。唐念心吆喝插话。

“不要动她。爸，你摧毁了我的人生，但我女儿的人生，你一碰都不要碰。”

唐温当下怒斥，“那你叫她赶紧给我儿子看病。”

唐念心回头看向唐希，唐希前一刻还在为母亲难得一句袒护而感到欣慰，后一刻，她又忍不住嘲弄笑笑，“你是真的不吃教训。之前收到的那个假玉镯，还没给你上完课？”

唐念心说道，“这个玉镯是个误会，你爷爷已经解释过了。他说他把钱给了你二叔，是你二叔私自换掉的买玉镯的钱。你二叔也已经跟我赔礼道歉了。钱也还了回来。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吧。”

“哦。”唐希冷漠应道，“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

唐念心劝道，“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唐家的人，现在你爷爷说要分你财产，只是要你救你大舅，也没什么的吧？”

唐希说道，“老实跟你们交代了吧。你们的病，是癌症，我就算能力卓越，也只能兼顾一个病人。就好比今天楼下探诊，两个患有紫癜的病患，我只救了一个，放弃了另一个，因为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唐温拧眉问，“什么意思？”

唐希耸肩道，“意思就是，我要照顾我的母亲，我没力气照顾别的病患。”

“你撒谎。”

唐希哼笑，“撒不撒谎，我都是这个意思，二选一，我只能救一个。不过……我也不是不给你机会，老爷子，你自己挑吧，你说我该救你儿子好呢？还是救你女儿好？”

唐温脱口而出，“当然是救我儿子！”

唐念心脸色瞬间刷白，一口气梗在喉间无法动弹。

唐温对着唐念心说道，“你要的家产我一分不差的给你，留给你女儿也不错。你考虑考虑。”

唐念心眼眶通红的瞪着他，眼帘闭下后，唇畔哆嗦道，“你走吧。”

“行，我给你十天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唐温也不多耽搁，出了房门后就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