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燕行紧张得不敢出大气,没办法呀,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放松,我让你躺成尸体,不是让你绷成石头。”手底下的肤肉绷得越来越紧,硬梆梆的,乐韵忍不住皱眉:“这样子都紧张,等以后必须一身针灸时你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晕过去。”
“不能穿衣服针灸吗?”燕行惊悚了,就这样子都让人尴尬死了,再严重一点,还不得让羞愤欲绝啊。
“全身穴位都要扎针,那个穴位的针移一丁点儿或者深度偏差一点儿都会前功尽弃,病人穿着衣裳碍事。”
“那,可不可以晕过去?”
“不能,扎针时有一半时间是需要站立的,前胸后背扎针,将腰以上上半身的毒素逼至双手,腰以下部分的毒引往双腿。”
竟然要光腚!燕行想到那一点,心头犯怵,双眼一闭,像死尸般不动了。
有个人装死,乐韵偷乐,燕某人大部分时间很酷,其实有时还挺可爱的,装死的样子也挺可爱。
反正他任人摆布,她呀伸出指头戳呀戳,戳他腹肌,话说,打从神农山之后,他休养的不错,长了点肉肉,腹肌更强健有力。
戳一戳,肌肉硬梆梆的,震得手指发麻。
戳了几指,某人还是像条咸鱼,怕玩得过火他紧张得绷断神经,乐韵也不欺负他啦,运指如飞,戳他小腹处和双腿经脉淤塞的地方,将几处经脉舒通,又点开几处堵塞的细血管穴位,再收针。
燕行直挺挺的挺尸,等说可以不用躺了,翻身坐起,不敢看小萝莉,低着头系扣子。
某帅哥哑火,乐韵也乐得清闲,将瓶瓶罐罐打开,用小小的勺子勺出些药膏和药汁,调和成膏,帮他抹涂在膝盖上。
燕行系好衣扣,将衣摆遮住小腹,等小萝莉帮他涂完药膏在收瓶子,小声地问:“可以了吗?”
“不,等药吸收完,还要再涂抹。”乐韵头也没抬。
“嗯。”燕行低着头嗯一声,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闪动,一个大男人乖得像只小猫咪。
收拾好瓶子小罐子,乐韵拿出注射器,装血样本的玻璃管瓶,朝帅哥露出灿烂的笑容:“来,抽点血用用,放心,我很温柔的。”
小萝莉手执一只大号粗头的注射器,圆鹅脸上的笑容明亮,一双美人眼顾盼生辉,人明艳如朝阳,鲜艳若玫瑰。
可燕大少燕行看到小萝莉的笑容,后背脊一阵发凉,视线紧盯着她手里的大号注射器,鼻尖冒冷汗,心惊胆颤地吞了吞口水:“小萝莉,能不能……换支针?”那种针,太可怕了。
“你怕打针?”哎妈,别告诉她这是他的弱点。
燕行抿唇,不答,鼻尖上滑上一滴汗珠子。
原来他怕打针!
沉默就是默认,乐韵笑弯了眼儿,她原本是因为心里不爽,所以故意拿大号针头的注射器,到时可以狠戳他几针给自己出出气,没想到歪打正着,逼得他暴露弱点。
只是,为什么怕注射器,不怕金针银针?
注射器针头是针,金针银针也是针啊,怕注射器的针,按理也会怕绣花针,可他对金针银针好像没什么恐惧感。
“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针,胆小鬼。”她不同情,笑咪咪的抓过帅哥僵硬的手臂,捋高衣袖,按住他手肘弯,一针扎进静脉血管,果断的抽血。
抽了一筒血,摁针孔位置,点穴止血,乐小同学欢快的将血转移进玻璃管瓶里,装满了两筒。
被小萝莉抓过胳膊,燕行没有反抗,在小萝莉抽血时,他就像医院里的小孩子在打针时转过脸不敢看,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扎针似的疼痛,然后手臂被一只细腻的小手揉了几下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默默的转过面孔,看到自己手臂上一个红红的针眼儿,低眸观察小萝莉,她低垂螓首,面若芙蓉含笑,好似捡了宝,欢喜的眉飞色舞,将注射器针筒里的血注入玻璃管瓶。
她胳膊粉嫩,动作行云流水,每个细微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自然,那低眉浅笑的模样,灵动可爱,像个精灵似的迷人。
瞅着小萝莉那副悠闲自得的活泼样子,燕行的心神飘远,待回神时发现小萝莉拿着针头又冲自己笑,他的鼻尖又渗出细汗,艰难的吞口水,抑住心惊肉跳的紧张感,努力保持声音平静:“还要抽血?”
“不用了,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怕打针,是不是小时候被人拿针扎过?”一个军汉怕打针,不科学。
“嗯。”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恨意,小时候,老妖婆拿针扎他养的小狗,抽狗血注射到他血管里,抽他的血给小狗,他没被折腾死,可那只小狗没有他那么硬的命,生生被老妖婆折腾死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还是鄙视你,我小时候也挨过针,我没有心理阴影,小时候就想现在她扎我,等我长大拿针扎回来,她扎我一针,我就扎她十针,她扎我手脚,扎我肚子,我将来扎她肚子扎她脸,扎她个满脸花,现在觉得以同样的手段还报回去没技术含量,弄点药让她头长胞脚底流脓像得麻风,人见人厌狗见狗嫌更解气。”
燕行喉咙有点干涩:“你也被人拿针扎过?”
“嗯,不要以为就城市里的人聪明,乡下有些人也不笨的,也有很多害人损人的方法,拿针扎人,暗中将人往水里摁,在背后推人下水或从高处推人等等,阴狠手段不输豪门大宅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