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随手指了指这神秘人，毫不在意地笑道。

反正今日战局已定，这上万名魔人大军和他的师兄武洛注定是要被留在这蝴蝶谷了。不过，那跟他方哲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本就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在乎这些人的死活。

就连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徒弟，他都能做出那等残忍无情的事情来，更何况是他的师兄，还有这一群早已丧失了理智的魔人。

对于方哲来说，只要他自己不死，那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这股气息……”

感受到神秘人身上传来的那股熟悉气息，林陨眉头一挑，脸上不禁出现了几分惊讶。

“方哲，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那神秘人冷笑一声，缓缓地揭下了头上的斗篷，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那一张冷酷至极的英俊脸庞，眉宇间尽显杀机寒意，其目光更是森冷无比，让人无法直视。

最重要的是，他那张脸居然是属于血神宫少宫主蓝凌的！

“蓝凌！你不是死了吗？”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武洛当即大惊失色，失声道。

蓝凌是他的徒弟，他当然一眼就能认得出对方的脸。可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蓝凌早就在血神宫时被林陨所杀，如今又怎么可能会活着出现在这里？

此人当然不是死去的蓝凌，而是夜孤寒！

当日在血神宫，林陨出手相助夜孤寒，令其成功夺舍了蓝凌的肉身。一晃数月的功夫，林陨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夜孤寒这个家伙，而且看后者一身强横的气息，其修为境界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宫境九重大圆满！距离破界境只差半步！

谁也不知道夜孤寒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如此夸张的提升。但林陨心里很清楚，夜孤寒本就是天纵奇才，只是一直被迫跟白寒擎共用一具肉身，才会无法专心修炼，如此便大大耽搁了自身的修为进境。

可即便如此，夜孤寒的修为境界却始终是远超作为主导意识的白寒擎，由此可见他到底是有多么地惊才艳绝！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为师的好徒弟！”

方哲先是一怔，旋即笑道：“没想到你也跟为师走上了一样的道路，真是孺子可教也。怎么样？蓝凌的肉身好用吗？这种夺舍他人肉身修为的感觉，真的是很容易上瘾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对白寒擎和夜孤寒二人做着各种惨无人道的神魂试验，别人或许认不出夜孤寒，但他却是一眼就能够认出夜孤寒独有的神魂气息。

“老魔头，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夜孤寒冷冷道：“你分割自身神魂，想要利用他人的肉身作为容器不断地夺舍重生，以此达到所谓的永生。可是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神魂本为一体，你将其强行分割，等于是伤其根源，你分出的神魂越多，你就会变得越虚弱！你这种愚蠢至极的思路，莫非你真以为我会去学你吗？”

“可是我做到了真正的不死不灭！”

方哲面无表情，淡淡道。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强大的自信，他绝对有这份底气。如果不是他的分魂之法，他现在恐怕早就已经被林陨杀了。当然，夜孤寒说的并没有错，分魂之法确实存在着极大的弊端，那就是会令自身神魂出现难以逆转的损伤，无法跟新的肉身达到最完美的契合程度！

正因如此，哪怕他成功夺舍了威远亲王的魔化之躯，却依旧发挥不出这具肉身全部的威力！如今的他，最多也就只能施展出威远亲王生前六七成的实力，否则林陨的龙脉之力再怎么强大，也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将其击败！

但在方哲看来，这点弊端根本就是无伤大雅。

毕竟他真正追求的乃是永生不灭，只要能够永远地生存下去，他迟早有机会能够解决掉这些现有的问题！

“你当真以为你已经是不死不灭了？”

闻言，夜孤寒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嘲讽道：“如果你对自己所有的神魂真能做到绝对掌控，那你就绝对不可能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来。”

“你什么意思？”

方哲脸色微变，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