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阿弟的噩耗,陈父大殇一场后便病卧在床,而陈娇娘则躲起来,狠狠哭了好几场,他们父女俩儿,过了许多日子才平复下悲痛的心情。
陈芙与厉氏则在这段日子在陈家堡住了下来,这对母女倒不似原来在丹阳那样懂得夹着尾巴做人,她们隔月岔五便会借口回丹阳一趟,平日里她们亦会传送书信来往丹阳方向,时间久而久之,陈父与陈娇娘不傻,其实都知道这对在丹阳住得好好的却跑来这穷乡僻壤是奉了谁的命令。
只是,碍于情面,他们亦没有强硬撕开面皮阻止,只能无奈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无形之中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更恶劣了。
陈娇娘性子是比较娇纵,但本性却是善良的。
而她的一切疯狂与狰狞,却是在陈芙与厉氏某一次回丹阳后,带回来一个郎君而改变的。
陈芙介绍那名郎君时说,他是她的夫君。
而他这个从不曾提起过的夫君,怀中襁褓中竟抱着一名婴儿。
陈娇娘恍惚又讶异着陈芙曾已在丹阳成了亲,并且还生育了这么大一个孩子了,可她在陈家堡住了大半年,之前与他们分明没有说过已成婚生子,而眼下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夫君跟孩子,都像是是凭空变出来的,强迫着他们父女接受。
因为陈芙的缘故,陈娇娘对于这个“姐夫”一开始是厌恶的、排斥的,她会故意给他难堪与奚落,但他却从不对她发火与她计较,不知为何,渐渐地与他相处久了,她却对他另眼相待了。
在平陵县这种恶山穷水,着实很难遇见这样一名明副其实的翩翩君子如玉。
而他一曲“高山流水”,也彻底叩响了陈娇娘那颗阴郁的少女心。
因为心境不一样了,至此陈娇娘对其姐夫便是百般殷勤,万般温存。
这一切,落在陈芙的眼中,却是觉得可笑又讥诮。
其实陈娇娘这种行为,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大罪过,在战国时期姐妹共伺一夫,倒也是一段佳话,所以即便陈娇娘对陈芙的夫君存在别样心思,陈芙亦不好过多干涉夫君的心意。
陈芙只是觉得陈娇娘这副卑微求爱之态,简直就是一种不自量力。
那样的郎君,岂非看上她这种一无事处的姑子。
即便是她,亦不敢奢求这种事情。
虽然陈芙心中对陈娇娘各种鄙夷厌烦,只是她在人前,却是对陈白起各种的“好”,“欺负”只留在背地里。
她的“欺负”,便是闺阁女子常用的那种“绵里藏针”“笑里藏毒”的计策,上不了台面,不过陈芙这人性子稳,而陈娇娘的性格厉来却是横,这一来二去与她相斗,常常吃了许多哑巴亏,便被被人看成了嚣张跋扈,年纪小小,却容不下庶姐的恶毒姑子。
这种坏名声,跟着陈娇娘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受人诟病,那些曾与陈父来往人常常劝诫陈父应该适当的“教育”,否则长大了还不无法无天,歹毒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