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升官了,这手段也增长不少啊!”吴凯杰急忙溜须说道。
……
成祖的定陵被挖了,骨骸曝露。惨不忍睹!
先帝刚刚下葬,棺椁也被挖出来,惨遭鞭尸!
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到了江南,无数士人官僚全都吓傻了。一瞬间无数人身穿着孝服,就跟白人一样。涌向了皇城,放声痛哭。更有无数大臣要去见小皇帝朱慈烺。不过这时候小皇帝已经在戴莹的陪同之下,去太庙向成祖和先帝告罪,祈求祖宗原谅!
这帮人无奈,只能冲到了内阁值房,冲着苏全河嚎啕大哭,每个人的泪水都像是不要钱一样,湿透了衣襟。
“唉,真是天亡大明啊,成祖一生,文治武功。盖世绝伦,开基立业,才有我大明如今的江山。他老人家的陵寝竟然被毁,惊动圣驾,我朝岂有安宁之日啊!”
“是啊。是啊,苏老大人,无论如何都要请回成祖尸骨,好生安葬。这才是忠臣孝子,应该做的事情!”
苏全河闭着老眼,半晌挑了一下眼皮,看着这帮痛哭流涕的群臣,说道:“你们有什么主意么?”
礼部尚书丁慧贞擦了擦眼泪,率先说道:“老大人,下官以为应当离开派遣使臣,向鞑子下国书,要求他们归还尸骨。”
“要是鞑子不还呢?”
“那,那就送上厚礼,不管拿多少金银,都要换回成祖和先帝的尸骨!”
苏全河眉头紧皱,犹豫的说道:“诸位大人,这么一来,岂不是变成了岁币吗,我大明朝历来从不向鞑子低头,如今却要奉送金银,岂不是和弱宋一样,真是无脸见人啊!”
通政使范克勤说道:“元辅大人,您这话不妥,岁币虽然算是一辱,可是比起眼前之事,就小菜一碟。咱们身为臣子的,一听说君父的尸骨外露,这心里头就跟刀子扎得一样,疼啊!”
一瞬间其他大臣都涌了上来,一个个提泪横流,全都诉说着,甚至有人说出了不惜割让土地,也要换回尸骨的话。
苏全河听了半晌,摆摆手,说道:“诸位,都是这个想法吗?”
沉默了半晌,突然有人站了出来,正式吏科给事中裴恒。他年初充当了搬到马士英的急先锋。雪藏了三个月之后,就被调动了南京。
裴恒风度翩翩,长身而立,深深一躬。
“元辅大人,下官听到诸位大人的高论,突然觉得浑身发凉,从心里头害怕。我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群什么东西,他们究竟还是不是人!”
“裴恒,你说什么?”范克勤瞪圆了眼珠子,攥着拳头,“你要是说不出所以然来,本官就为朝廷锄奸!”
“范大人,你先别着急。我且问你,为何成祖的陵寝会被惊动?”
“那还用说,不是有人自作聪明,挖了人家的坟墓,结果反过头被人家如法炮制。以我之见,这样的臣子就该重罚,封王简直是胡扯!”
裴恒冷笑着摇摇头:“范大人,你的见识狗屁不通!成祖的陵寝之所以会被惊动,那是因为我们丢了京城,丢了北地,让祖宗陵寝落到了鞑子的手里!只要这些土地还在鞑子手里一天,他们想挖就挖,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一派胡言!”丁慧贞手指颤抖的说道:“裴恒,你平时就好狂言,这时候还怎么敢胡言乱语,正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更何况是祖宗陵寝,要是不挖,鞑子又怎么会下手!”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礼部尚书,你讲的真有道理!我就想问你一句,我大明列祖列祖的安危,能寄托在鞑子的仁慈上面吗?”
裴恒一句话,质问的在场众文武面面相觑,不敢回答,一个个涨红了脸,却想不出反驳的词,他们总不能不要天朝上国的脸面吧!
“说得好!”
伴随着声音,一身孝服的朱慈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眼圈通红,显然刚刚痛哭过。
“见过陛下!”
所有臣子纷纷拜倒,朱慈烺根本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直接到了苏全河的面前。
“苏老大人,您说该怎么办?”
苏全河叹口气,说道:“陛下,不管如何,成祖和先帝的尸骨还是要拿回来。鞑子刚刚派来了使者,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们也归还老奴和皇太极的尸骨,另外还有阿济格的尸体。不过老臣以为这里面有一个难处。”
“请说!”
“陛下,我朝十三位皇帝的陵寝都在京城,今天鞑子挖了两座,明天再挖两座,今天是交换尸骨,到了明天,就让大明送银子,纳贡称臣,甚至割地赔款,这样的恶例一开,后患无穷!”
朱慈烺听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你们这些人都该好好想想,你们是我大明的臣子,不是多尔衮的爪牙,朕虽然年幼,但是也不会怕他,更不会卑躬屈膝,祈求鞑子的施舍!”
“我主英明!”裴恒突然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喊道:“陛下,小臣斗胆建言,不要管满清的要挟,我朝该做的是整军经武,囤积粮草,多练精兵,鞑子给予我朝的耻辱,他年十倍百倍奉还,让鞑子真正明白什么是切肤之痛!”
朱慈烺听着,微微点头。
“苏老大人,您觉得裴卿的话如何?”
“虽然是书生意气,血性之言,未尝没有道理。老臣以为孝道也分高低,如果陛下不计代价,换回了尸骨,让成祖和先帝暂时安宁,可是鞑子倍受鼓舞,反而变本加厉。大明要是一味的后退,只怕半壁江山都没了,陵寝在鞑子的手上,哪里能安稳啊!”
一旁的戴莹也说道:“陛下,您要是想真正尽孝,就应该复兴大明,收复失地,将鞑子彻底赶出中原,如此一来,先帝在天之灵,也会笑逐颜开的!”
硬碰硬,这就是比狠的时候!
小皇帝和在场的大臣都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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