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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能续道：“毁掉这只泥塑，我仿若重获新生。我重新回到海族世界，尚未出面，却发现古东渊正在寻找我的下落！”

孙宁眉头一皱，大约猜得到其中缘故。

“古东渊获得了神魔神格，他若想获取神格之力，须得两只泥塑为阴阳之桥，方可将神格之力引渡入体。我虽然修为大进，却还是逊色他不止一筹。若被他找到，哪里还有命在？”

“一番考量之后，我绝对进入钦天监！只有钦天监，古东渊才不可能找到我。就算找到，他也奈何不得！”

“恰逢钦天监正举行‘少司会’，自全位面甄选的新的少司。凭我已然进阶圣境的修为，要通过这样的考核，自是轻而易举。再加上自那魔神冢泥塑中学来的隐匿之法，成为新晋的十名少司之一。”

“此后我凭借泥塑中所得之妙法，修为持续攀升，进阶大司。渐渐的，连三大太司都颇为倚重我。到如今，我孙悟能行事，连他们都不会轻易指手划脚。”

孙宁微微颌首，缓缓道：“原来如此！”

孙悟能所言之往事，与自己所了解一一对应，而且有理有据，看似无懈可击。但他心中，隐约总有一股不安之感。

所以，孙悟能此人，绝对不能全信。

孙悟能又道：“你须得知晓一个前提。一千多年过去，古东渊若是没有如我一样，将魔神冢泥塑丢掉，那他与那枚神格，必定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且凭他如今所展现出的实力，极可能已经开始吸取神格之力。”

“你与他为敌，绝非明智之举！”

孙悟能的目光深处，隐隐多了一抹奇异的意味，慢悠悠的道：“我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古东渊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在对付他这件事情上，我们为什么不联合在一起呢？”

孙宁冷笑道：“让我和你联合？和一个前一刻还在谋害我的人联手？孙悟能啊孙悟能，你也真会异想天开！”

“此一时彼一时也！”

孙悟能摇摇头，沉声道：“先前我并不知晓，你有胜过我的实力，所以你没有与我联手的资格。坦白告诉你，我之所以对付你，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他忽然解开衣袍。

孙宁眉头一皱，却见孙悟能的身上，竟然穿着足足十层衣衫。这些衣衫通体弥漫铭文法阵之力，赫然都是法器。

孙悟能露出了胸膛。

确切的说，那不是胸膛，而是白骨！

这具身体自脖子以下，竟没有生丝毫血肉，没有脏器，全是森森白骨，若不去瞧他的脑袋，俨然就是一架骷髅。

孙悟能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悲哀之色，缓缓言道：“那只泥塑给了我如今的造诣也修为，也摧毁了我的肉身与生机。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的脸都要化为骷髅。到那时无须古东渊动手，我也再活不下去。”

他的目光看向孙宁，眼里隐约露出一道贪婪的光，道：“而你的肉身，为我平生仅见，我能感受到你的身体汹涌的磅礴生机，我能听到你体内血液流动如同江河奔涌，你的骨骼如同完美的玉石……我遇上如此完美的炉鼎，若不动心，岂非虚伪？”

孙宁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看上去，孙悟能所言之一切，都是合情合理，无可挑剔。

但问题是，这样的事情若是太过合情合理，连一丝挑刺儿的地方都没有，往往意味着它经过了精心的装扮。

而且心中始终生出的不安之感，更是提醒孙宁与此人接触，绝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