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侯当初咱们可是说好,您愿意用甜萝卜三倍的价格买下棉花!有多少要多少!”
面对巴依的不满,叶安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啊!当初我是这么说的,但你们辱我在先,即便是我毁约也不为过吧?何况我还愿意以同样的价格买下你们这一车棉花,绝不会让你们路上白幸苦的不是?”
“但我们还有五车…………”
罗珊娜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红,想到自己不远千里的把棉花运回来,眼前这个少年人居然又要往下压价,只能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强做微笑道:“叶侯也无需这般打压价格,只需说出您的价码便是。”
叶安奇怪的看着罗珊娜:“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没有,这棉花在我的眼中值钱,但在东京城的富贵人家眼中岂能与丝绸相提并论?!你们只能卖给我,别想着卖给别人家,再说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棉花可以压紧、压实的!居然连壳都不脱,这样下来一路你们少运多少的棉花来?!”
于是“哇”的一声罗珊娜便爆发了出来,哭的是梨花落雨,她觉得自己再次被这个可恶的少年人给逼上了绝路。
正如叶安所说,这些棉花的价格在回鹘并不很贵,虽然种子的人家不多,但没有人知道它们除了可以拧成线之外还能做什么。
但一路上他们所花费的成本之高令罗珊娜自己都难以想象,但她知道叶安开出高价一定会要这些雪白的长绒木棉的。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无耻的利用小事来打压自己。只要一车!一车的棉花按照他叶安开出的价码只能够她一趟来回的钱!
作为回鹘的公主,她不惜用数月的时间亲自往返千里运送棉花,谁知道只是这样的结果,而党项人给高昌定下的时限却快到了。
巴依震惊的看着罗珊娜,这个他从小侍奉到大的小主人从未露出过如此软弱的一面。
他哪里知道,罗珊娜的委屈和急迫并非是来自叶安的压力,而是来自于党项人,来自遥远的故乡。
只不过她这一哭可让叶安慌了手脚,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在你面前嚎啕大哭,还是在朝廷的倌驿之中,这……这成何体统?!
边上已经出现几个探头探脑的铺兵了,尤其是在看到哭的梨花落雨的罗珊娜后,脸上便立刻浮现出了一副“侯爷霸气”的表情,带着猥琐的笑容缩了回去。
当瞧见陈琳也露出“怪笑”从车马院的门口晃悠几圈消失后,叶安便再也忍不住道:“够了!我要便是!”
“承惠,一千三百贯,不算省陌!”
看着罗珊娜挂着泪水的笑脸,叶安觉得应该一巴掌抽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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