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以及云中郡侯府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这个时代,甚至是改变这个时代人的认知,这一点连叶安自己都没有发现。
毛刷轻柔的刷过大青牛宽阔的后背,叶安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大青牛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惬意,舒服的发出“哞哞”声,尾巴摇的欢快。
秦慕慕和萱儿在边上简单的整理着院中的花卉,上元节过后便已经开春,等夏天到了便这园子里便一定会开满春色。
现在的叶安已经相当满足,普惠商号在东京城中的经营状况很好,现在已经开始向大宋的四京之地辐射,宋朝的四京之地选择非常妥帖,无论是西京洛阳,还是南京应天,亦或是北京京兆府,互相之间的距离和对地区的中心化都是相当完美的。
这也同样给普惠商号提供了便利,每一个陪都都会成为普惠商号的扎根之地,老赵家对待商人还是相当宽容,税收虽然也不算少,但对商业并没有采用前朝的打击抑制,而是一种便向的扶持。
自从秦代的商鞅变法开始之后,国家就是以农业发展为基本根基,重农抑商也就一直沿袭下来,到了汉朝的时候,发展农业已经成为了立国根本。
儒家思想和法家的相互融合成为了汉朝重农抑武的主要思想,从此之后,历朝历代都开始效防,在这方面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商业不断抑制,商人在社会上没有什么地位,也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职业,并且建立了一系列限制商人活动的政策和制度,这让商业发展更难。
而到了宋朝对于市场虽然进行了一些管制,但却废除了唐时严格坊市制度,老赵家已经发唐以及五代时的商业模式以不再适用当下。
宋人自己并不知道,随着宋朝的商业发展,城市化进程开始加快,市场规模逐渐扩大,商人越来越多,地位越来越高,农业已经不再是国朝税收最多的存在,商业成为了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这就是一种改变。
但在叶安看来,宋朝没有限制“土地兼并”,这虽然是一项强大的隐患,但也是国家转变的机遇,农民手中土地越来越少,只能另谋生路,这也使得城市人口剧增,城市的人口多了,对于商业发展自然便有了基础。
此次回京叶安对普惠商号的未来进行了一次长远规划,尤其是普惠商号的总号掌柜们,他们已经知道了叶安的意图,接下来的时间不再把重点放在东京城,而是四京之地的分号,用叶安的话来说,东京城的扩展模式已经到达了瓶颈,没必要往死里压榨东京城的价值和空间。
当然,这也是叶安为了缓和与宗室之间矛盾而必须走的一步,宗室毕竟是天家的近亲,叶安身为依靠天家的孤臣,与宗室闹得太僵自然不好,这是刘娥之前传达给叶安的意思,希望叶安与宗室和解。
而叶安也需要一个空间,他没办法与宗室一直对抗下去,他现在要发展格物之学,朝堂之上的大佬们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开始对格物下手了。
儒学与格物之争以初见端疑,对于这种“高端学术”问题必然是朝中大佬最先注意到,而并非普罗大众。
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王曾和吕夷简的目光相当长远和深邃,他们看到了格物的兴起,也看到了儒学的危机。
这次交锋人家用了一个简单的手段便让叶安狼狈不堪,不得不再次依靠上刘娥这棵大树,所谓的孤臣也快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