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央想笑，她确实真的笑了，“所以，妈妈，你想说什么？”

何素突然忘记了要说的话。

“我要为她的自卑买单吗？”宁央的笑让何素感到难堪，“她有她的行事风格，我有我的行事风格，你不能赞赏她让给我东西的同时还要怜她被我抢了东西，妈妈，那对我不公平。”

何素走到卧室的窗边，微风徐徐吹起她鬓边的发，浓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曳，莎莎的响声无声驱散室内的母女俩对峙的氛围。

“可棠雪在这个家从未得到公平，老爷子不待见她，她的未婚夫也被你抢走，今晚餐桌上，棠雪不曾动过几次筷子，你可能说她胃口不好，但事实呢，桌子上摆的全是你喜欢的菜色。”

宁央的呼吸倏然僵住，眼底的平静几乎不能维持。

抢宁棠雪的未婚夫？

宁央心里惊涛骇浪，但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家的人都太有修养，她不愿在佣人的眼里看到鄙夷，这算是她在知道何素不待见她时给自己的唯一体面。

傅沉年把宁央抱在怀里，低头贴在她耳边，说，“狼狈的姿态不属于公主殿下。”

夜里凉，她的心更冷，她只能借着傅沉年的力站住，何素的冷声质问让她的脚底灌满重铅，她在黑夜里，看明亮灯光下，母女俩相似的侧脸，看宁棠雪拉住何素的手，似是想劝她，但何素拒绝了。

宁央闭上了眼，不忍再看，她埋头在男人身前，感受着强有力的心跳和温暖，宁老爷子掷地有声的阐述声敲打着她脆弱的耳膜，宁央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比起上次傅沉年来宁家时的压着怒气，这次他的情绪平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