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好点呀,别打她骂她。”
“她不听话。”
“她是你的妻子啊,为什么非要她像你的手下一样听话?那、那不是变成手下了吗?如果你对她好一点,容忍她一点点的任性,她就不会讨厌你了。嗷嗷——”麒麟野猪妖觉得应该是这样,于是就这么说了。
“你说的对——”桀骜的眸子从麒麟野猪妖脸上,移落地上的白龙脸上。“——不过,我做不到。”声音落下的时候,桀骜抓着白龙身体的四只鹰爪,突然用力——爆散的血雾中,白龙的身体被撕裂成几截,抛飞而起,又翻滚跌落平原的草地上,挣扎着扭动,但伤口燃烧的黑色火焰,却迅速将白龙断裂的身躯吞没,片刻便烧的白龙没有了声息……“你——”
“我跟你不一样。”桀骜没有丝毫的怜悯,看也不看燃烧着的白龙,目光静静落在错愕的麒麟野猪妖脸上。“我是凶兽!永远不会主动对别的生物好,妈妈没有教我对弱者怜悯。”
桀骜迈动几步,牛头上血红色的鹰眼,凑近到麒麟野猪妖面前。“你来做什么?杀我?用它——?”鹰爪,指着麒麟野猪妖腰上悬挂的那把,长达五百丈的深渊之剑。
“嗷嗷——是啊,太白金星说你要带凶兽出去杀我妈妈紫衫。”麒麟野猪妖低垂着头脸,提到这件事情,情绪就十分低落……“凶兽的仇恨必须报!凶兽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原谅自己的仇敌——永远不会。”桀骜冷冷的笑着,眸子里的光芒,阴冷逼人,伴随时间的增长,它越来越强大。如今的它,早已经成为凶兽中的帝王,没有人能够再告诉它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
麒麟野猪妖取下背上的大背包,丢在地上,打开布包,堆起如小山般的仙桃,滚动着,散落在了一片的草原大地上。每一颗,都散发着能让所有神兽、凶兽流口水的浓烈香味。
桀骜盯着地上的仙桃,久久,沉默……
紫霄马在飞驰疾走……天刃队紧紧跟随在后。“棋盘此举其实也正是天盟所需,为什么你一直要阻止?”棋盘的做法,最初是小剑的构想,但因为紫衫的反对,小剑同意了十个月之期,如今,远远还没到约定的期限,却不知为何被棋盘用了。
“棋盘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马背上的紫衫,想起那个曾经站在她面前,用单纯天真语气说‘嘻嘻,我最崇拜你了呀!’的脸时,只有一阵寒意……因为紫衫知道棋盘的感性和理性都很高,天生属性非常卓越,比之黑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嗷嗷——我、我给你存的,摘了好多年。”麒麟野猪妖搔着脑袋,语气里,却没有一点的欢喜。桀骜的目光离开了地上的仙桃,落在麒麟野猪妖的脸上,这张脸,如此的陌生。是的,麒麟野猪妖跟过去的变化太大,过去它是野猪的身体,野猪的头脸,而如今,是人形,浑身燃烧着天火,威武、雄壮。但他,还是他……“你走吧,你杀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报仇。”桀骜巨大的身躯,缓缓转了过去,没有人能让他改变杀死紫衫报仇的决心,因为它是凶兽。
“嗷嗷——我,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也、也不想跟你打。我不想你杀死紫衫,可是,也不想你被别人杀死。”麒麟野猪妖望着桀骜的背影,一字字说着心里的话。
桀骜庞大的身躯,静静背对他,没有回头,但也没有继续往前走。“当我杀死紫衫的那一天,也许你就会想杀了我。”
“我、我不会让那一天来的!”麒麟野猪妖一声呼喊,紧接着,有剑,出鞘的鸣音。
没有杀气——但桀骜本能的迅速回头,然后,错愕的愣住。深渊之剑,刺进了麒麟野猪妖的心脏,是他自己握着剑,刺进去的……记忆中,那个在极北之地,饿一会就会哭,就会大喊大叫,怕疼,怕死,怕跟强大敌人战斗的朋友,在眼前,握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桀骜的心,还有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嗷嗷——好疼啊,怎么、怎么这么疼啊!我、我以为很快就没感觉,就死了……桀骜,我不想杀你,也打不过你,可是也不想你杀紫衫妈妈。你一定要报仇,我、我替紫衫还你妈妈的命好不好?我死了后,你不要去杀紫衫妈妈了,就、就当你已经报仇了好不好?嗷嗷——桀骜,你说这样,好不好?”
血液,能量,飞快的从麒麟野猪妖心脏伤口流入深渊之剑,漆黑的深渊之剑燃烧着漆黑的火焰,黑火——地狱之火,桀骜很熟悉那火的颜色,也很熟悉那火焰的力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