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他得有多忙。
可是为了萧远的大业,为了秦国,他没有办法,刘玉之此人,也是真正做到了忧国忧民第一人,也难怪萧远如此尊敬他。
相府内,这几天非常的忙。
粮谷的税收方面,如果一层层下去的话,那就是由县内小吏负责,到县令,县令到郡守,郡守到户部,户部到丞相府,刘玉之整合之后,确认无误,再交由萧远过目。
这每一层,都必须有公文印章,以及各级官员官印。
可即便这样,还是出了事。
眼下已到秋收,凉地的第一批粮草押运,是为军中所用,关乎战时储备,已经差不多递交上来了。
相府内,刘玉之正在查看户部送来的最新公文。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手中这份帛书,上面已经有了户部尚书郑世为的官印,而这份公文,事关重大,简单点说,他牵扯了凉地所有郡县的粮产税收情况,自丞相以下,所有的官员已经确认无误了。
可如果刘玉之不盖相印,那这份公文还是落实不了。
这就像无数条小溪,已经汇集到了一个点,这个点就是刘玉之,而在其之上,则是秦王萧远。
相印一盖,第一批粮草事件完美落幕,但刘玉之却偏偏拿着这份公文,紧急求见了萧远。
现在的萧远,已经从焦头烂额的状态中稳定下来,这几天刚好难得轻松,正在陪自己的媳妇散步呢。
听闻丞相求见,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准没好事,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暗叹了口气,道:“请相国在书房等候吧。”
“诺!”侍卫领命而去。
身边的钟朵朵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说道:“好吧,丞相来了,夫君且去忙吧。”
她虽然很想萧远多陪陪她,但也知道事分大小。
半个时辰后,书房内。
刘玉之已经大致向萧远汇报了问题所在。
后者听完之后,也皱起了眉头,凝声问道:“丞相是说,这一次凉地的公文账目,出现很大问题?”
“是的。”刘玉之解释道:“这还多亏大王攻凉之后,收录了凉国丞相府所有册籍,微臣之前阅过一些民生方面的问题,综合所计,凉地平均粮产税收,上缴国库之数目,均合七百万石,可是这一次,户部审核之公文,到了微臣这里,竟只有八十万石!”
“即便现在的凉地东境数郡,在桓国手中,可我国有幽州、凉州、延州、金岭等大郡,单凭此四郡之地,都不可能只这些数目,因而,微臣对此颇有存疑。”
“你的意思是……”
“凉地,恐存在巨大贪污案。”刘玉之直接说道。
听到这话,萧远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户部有所牵扯吗?”
刘玉之如实道:“很难说,如果牵扯到了户部,那就不是凉地问题了,而是全国问题。”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萧远先是说了一句,接着平复了一下心情,于桌案前来回踱了几步,又道:“现在必须得派一个得力大臣,代本王走一趟凉地,巡查此事,以丞相之见,何人可任。”
刘玉之想了想,道:“能办此案之官员,必须两袖清风,只认死理,刚正不阿,不畏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