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革命者的抉择(1 / 2)

 第100章革命者的抉择

“大亨以正,天之道也”

《易经》

近代rì本,在亚洲无疑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曾几何时,这个国家象征着亚洲的开化、亚洲黄种人的力量,他是亚洲唯一一个在战场上击败欧洲传统国家的亚洲国家,他是亚洲第一个向西方全面学习的国家,同样,这个国家曾经是亚洲最强大的国家。书mí群4∴⑧0㈥5

曾经,没错,只是曾经,明治三十维新之功,使得这个国家迅速强大起来,尽管他的强大是建立在“国民的贫穷”上,是以一个贫弱之国建立一支强大军队为前提的强大上,但是谁也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经明治三十年维新之后,这个国家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强国,并为西所重视。

但是最终,在南海大海战结束之后,随着那支倾国之力而成的舰队沉入南中国海,rì本领袖亚洲就像是一场美梦一般结束了,而在那场海战之后,世人看到的是另一个不惜一切建立一支强大军事力量,以确保国家尊严于不失的国家,看到了另一个东方传统领袖的再次复苏,在那场改变两国命运的战争结束之后,亚洲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过去数千年的传统,那个西化的、欧化的rì本再一次转身走向中国,成为中国“盟友”,至少在某种意义上,当然任何人都明白,这种“盟友”是建立在数十万驻军的军事威慑下的“结盟”。

1912年,rì本的第一百二十二代天皇,那个引领rì本走向强大的明治天皇带着强烈的不甘与个人的屈辱,死去了,而明治天皇只有一个儿子能存活下来。明治死去后,嘉仁以皇太子身份继位,以易经的“大亨以正,天之道也”一句改元大正,由此rì本进入“大正时代”。在大正继位初期,经过明治年代rì本接受西方的文化与思想,国家大致平稳发展,加上时值欧洲第一次世界大战,不少甘愿冒险的外国商人来rì本投资,造成rì本的一片繁华景象,使大正前期为rì本自明治维新以后前所未有的盛世。

尤其是在rì本向俄罗斯派出远征军后,rì本更是吸引了大量的英法两国资本投资,以及巨额外海外贷款。不过在rì本进入“前所未来的盛世”时,作为天皇的大正由于他患有脑病神经状态非常糟,曾经在国会议事堂将诏书卷起来当望远镜,这件事以“望远镜事件”闻名于世。

在一些人看来,“望远镜事件”不过是天皇的玩笑,可是对于一些国家的情报部mén而言,这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正天皇在婴儿时期的确曾患脑膜炎,但是青年时代的jīng神状态完全健全,早已恢复健康。但在登基之后,政fǔ尤其是那些元老们期望他学习明治天皇的威严,使他的奔放xìng格受到压抑,健康状况也受到影响;虚弱的天皇不符合强大帝国的形象,而其幼时脑病又引发了脑力衰退,对于这位天皇来说,这终究不是什么盛世。在大正时代开始时,政治上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调和同中国的关系,如何在保安条例的限制下,推行军备的扩张以令军方满意,而更需要考虑到其严重的财政困难,同时又需要考虑调和国内的亲华派与**派矛盾。

如同“天佑”一般,正当这些矛盾越积越蓄的时候,欧战爆发了,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改变,一直期望突破《中rì保安条约》的rì本,终于看到了突破条约的希望,随之在中国的支持下,rì本陆军开始大量征召青年,rì本陆军急剧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着,而对于政治家们而言,他们所看到的却是尽管陆军急剧扩张,但是却没有huārì本多少钱,因为他们的武器是由中国提供的,维持经费是由协约国提供的,所以他们欣然批准一个个新建师团的成立,同时,一直困扰着rì本的经济与财政困难,因为战争的爆发,工业经济的空前景气令财政危机得到缓解的同时,工业经济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得到迅速发展。

战争爆发不过一年半,大正时代的rì本成为“自明治以来最好的时期”,经济上迅速发展、军事上急剧膨胀、财政上空前充足,可以说,rì本从上至下都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乐观情绪。

当然,如果抛开驻防于rì本的中**队,这无疑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时代,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却无法忽视这个因素,不过在战争状态下,在经济大发展的环境下,使得这个矛盾被很好的掩饰着,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在那里思索着,rì本应该如何摆脱中国的“奴役”。

“……如果今天还不具备革命形势,还没有jī发群众和提高他们积极xìng的条件,今天jiāo给你选票,你就拿过来,好好地加以组织,用它来打击自己的敌人,而不是为了把那些怕坐监牢而死抓住安乐椅的人送到议会中去享受féi缺。如果明天剥夺了你的选票而jiāo给你枪枝和最新式的速shè炮,那你就把这些屠杀和破坏的武器接过来,不要去听信那些害怕战争的多愁善感的颓丧者的话;为了工人阶级的解放,世界上得用炮火和刀枪来消灭的东西多着哩;如果群众的仇恨和绝望rì益增长,如果有了革命形势,那就着手建立新的组织,使用这些十分有利的屠杀和破坏的武器来反对本国政fǔ和本国资产阶级……”

还没有念完在lù西亚的同志寄来的lù西亚革命家乌里扬诺夫同志的文章,mén外便响起了一阵敲mén,北一辉连忙站起来,拉开mén,接着大川周明走了进来。

“一辉君,你看,这是刚刚收到的从东京过来消息!”

大川周明一进屋,便扬起有些jī动的声音嚷喊道。

“什么事情?大川!”

北一辉诧异的看着有些jī动的大川,他和大川的结识是在一次“犹存会”的俯上,大川五年前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和那一时期的很多大学生一样,他们在中学时,经历了对马海战大胜的狂热,而随后的南海大海战的失败和中**队攻占本土的现实,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因为相信“rì本无论再强大,只要中国还是中华正统,rì本就不可能挑战中国!”而成为坚定的亲华派,他们鼓吹“大亚细亚主义”,认为rì本应该在中国的领导下,为亚细亚的解放和自主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当然,rì本最终会得到一些回报。

但还有一些人,现实的残酷、国家遭受的耻辱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自尊,不过他们的自信并没有崩溃,他们反而变得更为坚定,他们相信他们的使命,就是为了rì本再次赢得zì yóu。而大川周明正是一个这样的人。

在爱国主义的感召下,他们积极联络各地的志士,创立犹存社、同樱会、行地社、神武社、神风会之类的团体,他们颂扬大rì本主义,鼓吹民族主义,鼓吹革命,结jiāo军人、尤其是下层军官,结jiāo政客,以促成rì本的大变。

不过,在rì本参战之后,无论是大川周明还是其它人都意识到,因为经济上的发展,使得很多rì本人,第一次忘记了“他国驻屯之奇耻”,全力为“大正繁荣”唱起了赞歌,甚至一些上层人士,开始鼓吹,rì本今rì之繁荣,皆因rì本拥有一个坚实而强大的朋友——中国!

这种局面只让大川等人一阵心灰意冷,而这时鼓吹“通过一场革命结束rì本所遭受屈辱”北一辉却意外的受到了这些人的追捧,过去这些人和其它人一样,试图通过政治活动结束一切,可北一辉却不断的告诉他们。

“rì本yù自立,必须对内铲除国贼,对外争取国权!而革命是唯一之途!”

“奇耻大辱啊!一辉君!”

有些jī动的大川周明扬着手中的信件大嚷道,然后将信塞给了北一辉,这位渐成jīng神领袖的rì本革命者。

“驻华大使因为支持中国的恐怖分子,被外务省解职了,同时撤销了他的外jiāo护照,昨天,他被中国jǐng察在码头逮捕了!”

“哦……”

还未看那封信的北一辉只是轻应一声,然后有些好奇的看着大川说道。

“哎,rì置益先生,终归还是rì本人那!”

闭上眼睛,北一辉似乎是在为rì置益的命运祈祷着。

“如果rì本每一个官员,都像rì置益先生一样,能够心怀祖国的话,rì本又岂会陷入今rì之境!这样的爱国者,实在是……太少了!”

感叹之余,北一辉已经从信封中取出了那封从东京来的加急信,这信一定是外务省的同志寄来的,在内阁各部中,总有一些他们的同志,这或许正应了那一句话“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不过,对于那些同志,北一辉却不怎么信任,或者说他对自己的革命同志很是失望,原因非常简单,他们实在是太缺少热血了,尽管rì本从来不乏热血之士,可是,相比于中国的那些革命同志,他们顶多也就是拿把太刀捅死一个亲华官员。而不像中国同志那样轰轰烈烈的慷慨赴死。

心下如此想着,北一辉已经将视线转到信上。

“太b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