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扶植的,但不是一个势力。”南诏现在亲吐蕃,必须扶持一个亲唐势力出来才有所牵制,一旦亲唐一部坐大,就立马扶植一个敌对势力出来,让其内耗。“一步一步来,只要掌控得好,南诏还形不成致命威胁。”
正和秦钰闲聊,程初过来打岔,“子豪兄,那个饲养训练蛆的办法能不能传授小弟?军中操练起来,难免有磕碰,热天里伤处容易发脓,军卒常有因此伤残者。”
“成天朝我那跑都看不出门道,训练个屁!”别人说训练有情可原,你程家吃鸡蛋变蛋无数,还跑来学操练蛆,太不像话了。“就喂鸡的蛆,一抓一把的,训啥?”
“那为啥它能分清好烂肉,还挑着拱?”程初问得深奥,我答不上来,秦钰听这话了流露出好奇的样子,等我解释。
“这说来话就长了,蛆啊,它为什么知道呢?”我回望他俩一眼,“因为它本来就知道。”
“切!”程初学足了我的模样鄙视。“那就更简单了,小弟连养都免了,用的时候直接去子豪那里讨要。”
“呵呵……”秦钰拍拍程初肩膀。“咱自己用了可以要,全军多少士卒?每人都难免有磕碰,到时候都让了德昭兄去讨要,怕应付不过来吧?”
“嘿嘿,也是啊。”程初傻笑地挠挠头,“小弟进去看看情况。”
正说着,梁建方跑来,“都进去,李老头醒过来了,唤你们去。”说着一把将我揪了进去。程初、秦钰紧跟其后。
李勣背后塞了个枕,正在端详自己腿上的小生物,大儿子正在一旁给老爷子喂水,老爷子见我进来无力的笑了笑,嘶哑道:“子豪可是花了心思,老夫谢过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看了看伤处,蛆已经肥壮了许多,里面的细肉也隐约可见,已经出现了个小环形山。放心多了,看老爷子的模样不像回光返照,听老人说过,回光返照的人起来不觉得渴,光是吵吵的要吃饭,而且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的样子。李老爷子脸色依然苍白,有气无力,仍旧病秧秧。
“您最好就歇着,别说话,别用心思,也别看腿上这些个东西,明天一早就能缓过劲来。”胖医师见老爷子有问话的意思,赶紧阻止,“睡不着也要闭目养神。”说着摸了摸老爷子耳后,示意大儿子继续给降温,“仍旧有点烧,要多喝水。”
李勣听了医师的话,朝梁建方看了一眼,无力的笑了笑,骂了句:“老货,杀才。”才闭了眼休息。
“好了。”梁建方兴奋的撮撮手,“老东西知道骂人就好,死不了了。”
“滚!”李勣也不睁眼,“滚远。”给儿子道:“去,都去安排了歇息,这么晚了,别为我这老不死的拖累大伙儿。”
“嘿嘿。”梁建方干笑两声,“你就躺好。折腾一整天,这会儿有点饿了,老夫自己找食去。”说着径自走了出去,看样子精神多了。
一直熬到后半夜,李勣腿上的烂肉被拾掇干净,一咕堆的肥胖外科医生被扫到盘子里,吃饱喝足的梁建方细细数了两遍,“六十个,没错!”在小碗口那么大的伤口上轻轻碰了碰,“今天才是开眼,前后就三四个时辰的功夫……”
“我看看。”没等医师上药,李老父子用力撑了撑身体,我赶紧上前搀扶他坐起,李勣看了会儿,笑道:“还就是,呵呵……”
“让老爷子赶紧睡了,大家都出去吧。”胖医师赶紧过来将我拉开,依旧让李勣躺好,“您要多休息,尽量别动弹。”
见瘦点的那个医师正准备拿了酒要擦洗患处,我赶紧制止,解释道:“洗不得,上面的黏液有助于伤口愈合,万万不能立刻清洗,等结了痂不迟。”探索节目解释过这种蛆虫的分泌物,具有神奇的疗效。
“嗯,都不许动,听了王家小子安置。”梁建方马上插话,他现在对我有信心,“该怎么弄,先得请示他。”扭脸问我,“下来咋办?”
“下来……”一天没吃东西,心放下才觉得饿极了,肠胃空荡荡的难受,“下来让老爷子休息,咱们就出去吃点饭,饿得受不了了。”
当天就在李家休息了,等睁眼时,天色已经过午,秦钰已经赶赴军中,程初和梁建方俩正在院子里切磋武艺,看样子老汉要报昨天的仇,程初理亏,被人家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李老爷子怎么样了?差不多就能回了吧?”我站门口伸了个懒腰,“梁爷爷起得早啊。”
“别人能走你不成。”梁建方追上去照程初臀部补了一脚,才觉得解气,“叫你目无尊卑,你爷爷不在跟前,自有老夫管教你。”
“早起吃了点饭,热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刚刚又睡下。”梁建方抓了毛巾擦擦汗,“你就委屈几天。”拉过正在臀部的程初道:“就让这小子在这里陪你,万一有个反复也好及时救治。你若想照顾老夫八个孙女,现在回去也成。”
“啊……”我摆摆手,“小子一定效死力,一定!”说着赶胡乱洗了把脸,进了寝室探望病人。梁建方这老头,能避开尽量避开,从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这老家伙不是好人,果然!
一直在李家白白待了三天,什么事也插不上手,除了耍蛆是行家外,对于中医知识仅仅停留在天麻一斤三十五人民币的范围里,原来去陕南出差,替别人捎过两次。俩医师也没了紧张气,人一缓和下来,话就多了,俩人都健谈,对于这个外科蛆的饲养和传说中的训练很感兴趣,不时的过来和我交流这方面的知识。
既然早都公开饲养方法了,没有隐瞒的意思,想那说那。不光是医生,李、梁二位老帅也看出其中的用途,尤其老梁,当了李勣的面公开威胁我,不许将这办法传出去,并要在他的‘左武卫’里推广。
“欺负个娃娃显个你什么本事?”李勣看不过眼,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说话已经有了中气,打抱不平道:“你‘左武卫’里在怎么跋扈,也没有要挟‘右武卫’人手的道理,横个啥?”
“明天就给他调我这边来!”李勣恢复后,俩老头马上又开始闹仗,“‘右武卫’里糟蹋人才,这么个宝贝不知道……”扭头问我,“你是个什么官职来着?”
“……”倒霉,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