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则道，“还是请于道长给弟弟算一算吧，起个三才五行俱佳的小名，好保佑弟弟一生安顺。”</p>

“也好。”打发儿女们去睡后，姜二爷蹲在儿子旁边看了许久，真心觉得与六郎比起来，凌儿如今的模样倒更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p>

“天色不早了，二爷也去睡吧。”雅正看不到丈夫的神色，温声安慰道。</p>

姜二爷转头，一脸笃定地望着妻子，“我不在屋里，你能睡得安稳？”</p>

他这样的神色，让雅正如何说得出拒绝的话，“睡不安稳，你能留在房中陪我一起睡么？”</p>

“好。”姜二爷美滋滋地应了，吩咐奶娘道，“将六郎抱到书房去睡。”</p>

雅正跟丈夫商量，“让他睡在屏风外吧？”</p>

姜二爷立刻否决了，“娘说你要歇息，不能被吵着。六郎有两个奶娘照顾着，你放心睡。”</p>

看着奶娘连小床一起把儿子抬走，雅正想着要怎么跟丈夫解释，婆婆的意思不是让你在房中，而不是不让孩子在房中时，丈夫已脱去外衫躺下，小心翼翼地将头移到自己的头边，哄道，“你累了，睡吧。”</p>

“你在外屋等了一日，吓坏了吧？”雅正轻声问道。</p>

姜二爷当然吓坏了，不过他才不肯承认，“没有，就是担心你疼得受不住。”</p>

雅正心中一片酸软，也顾不得自己没沐浴是否会熏到丈夫，靠在他身边安心睡了，迷迷糊糊之间，雅正似是听到丈夫说，“你放心，六郎虽然现在看起来丑，兴许长开就好看了，爷的儿子，怎么可能丑呢。”</p>

孩子丑吗？雅正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便踏踏实实地睡了，西里间书房里的儿子半夜醒了两次，吭吭唧唧地也没能吵醒她。</p>

第二日上午，姜二爷赶到姜家祖坟前，焚香祭拜祖父母和父亲，告诉他们自己已有嫡子的大好消息。之后他在王氏坟前，盯着被白雪覆盖的坟茔，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王氏像雅正一样疼了两次，自己却没关怀过她一句，她虽没说什么，心里必定是委屈的。只是她脾气太硬，自己又拉不下面子死皮赖脸地凑上去，才会落得夫妻二人，生死异路。</p>

若能再重来一次……</p>

姜二爷摇了摇头，转身迈步向回走。刚走了几步，便听姜宝道，“二爷您看那边，似乎有人祭拜过。”</p>

姜二爷抬眸看向孟家的祖坟，见去年新起的几个坟头前果然有烧纸后留下的痕迹，便吩咐道，“去看看有几人。”</p>

昨夜下了雪，地上的痕迹很好辨认。姜宝上前查看后回禀道，“两个人，看足迹是一男一女，不是身材矮小，便是尚未成年。祭拜之后他们由西边上了大路，应是坐马车走的。”</p>

莫非是孟庭晚和孟雅娇？姜二爷立刻吩咐道，“查！”</p>

姜六郎，姜思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