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亮了,城外已能听到蒙古兵集结军队的号角,那声声凄厉的号角,预示着一场大血战的即将到来,常州的军民纷纷自发涌上了城楼,戮力同心,以保常州。
常州城楼上忽然竖起了一面大旗,迎风猎猎飞舞,旗帜上写着“常州指挥使王”这几个大大的金字。这是王竞尧让人连夜赶制的,不过他可又擅自做了回主张,把那“营”字给去掉了,变成了指挥使,凭空给自己升了几级官。
后面观战的常州知州姚訔气得连连摇头:“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一个小小营指挥使,也竟敢擅自竖起军旗,简直是乱我军规!”
陈昭倒很看得开,微微笑了一下说道:“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人,此子虽然胆大妄为,不过说不定常州的安危就系在了此人身上。大人且请安心,等常州解了后再说吧。”
“你观此人如何?”姚訔忽然问道。
陈昭沉默了会:“这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据说他曾经受过伤,伤后性情大变。这个人用得好乃我大宋之福,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但若用得不好,嘿嘿,我看必成曹孟德一流人物,甚至可能危害到我大宋朝廷!”
“这人野心勃勃。”姚訔冷冷地说道:“昨夜做事虽然看起来恣意妄为,其实步步都有计划,他真当我姚訔看不出来吗?真把我常州官员当成傻瓜了吗?我看若有一天他真的升为了将军,祸乱朝廷的必是此人!”
陈昭吃了一惊:“那大人还如此用他?”
姚訔叹息了声,说道:“现今正用人之际,我不用他还可用谁?不过一旦常州之围得解,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此人,我大宋不可出此忤逆之徒!”
陈昭想要劝说,但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把话咽回到了肚中。
此时在常州城楼上,王竞尧持刀而立,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的是铁残阳和司徒平一两员新得的骁将,身后司马南轩率领的五百僧兵肃立,几千名常州军民张弓搭箭,虎视眈眈。
城下,蒙古人正在紧张的排兵布阵,将一架架攻城器械退到离常州不远的地方。前面,蒙古元帅唆都手下头号猛将怀都策马来回奔跑,口中不断发出“荷荷”之声,象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勇,想在气势上先压倒常州军民。
王竞尧看着来回奔跑的怀都,忽然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专门表演节目的组织,叫‘马戏团’,里面最受人欢迎的演员就是小丑了。我看这个蒙古人,真正象个小丑,表演得如此卖力!”
旁边众人轰然大笑,就连喜怒不动于颜色的铁残阳嘴角边也禁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王竞尧问道。
司马南轩笑着回答道:“此人乃蒙古元帅唆都手下第一猛将,部将怀都,昨日射伤你的人也正是此人。”
王竞尧大笑道:“常州的军民们,跟着我一起喊,‘怀都小丑表演得好,看得常州人乐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