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姚訔似乎有些累了,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语气稍稍平缓了些:“要说今天这仗打得漂亮,以最轻微的代价击毙鞑子400余人,实是我大宋军队前所未有的奇迹,本官本应该升你的官,不过你战后居功自傲,两相折抵。看在你作战辛苦的份上,本官私人还是有赏。”说完他转过头,吩咐下人说道:“取本官私蓄铜钱五十文给王营指挥使,以示嘉奖。”
开始听到有赏,王竞尧大喜,不管怎么说,总算能解编练新军的燃眉之急,但当听到姚訔说才铜钱五十文的时候,王竞尧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五十枚铜钱放到王竞尧的手里,王竞尧哭笑不得。在自己那个时代的小说和电视里,哪个当官的不是动不动就打赏有功人员几百两银子?怎么轮到了自己身上,就才这么几枚铜钱?而且听姚訔的意思,这已经不少了。
王竞尧硬了硬头皮,说道:“请姚大人开恩,能否暂借王竞尧一百两纹银,营中弟兄多有受伤,我想也给他们发些奖赏,也好在日后感念大人之恩奋力杀敌。一旦鞑子兵退,王竞尧拼着性命要要还上,或者大可以从王某人的薪俸里扣除。”
姚訔象看个怪物一样看着王竞尧,满眼的不可置信,过了会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一拂袖子说道:“荒谬,荒谬之极,和这种人本官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陈大人,那些个话就由你和他说吧,本官实在觉得厌烦。”
王竞尧莫名其妙,不借就不借吧,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陈昭走上前来拍了拍王竞尧的肩膀,笑道:“王老弟,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一百两?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吗?朝廷最精锐的禁卫军士兵,一年的薪饷才不过三十贯,咱朝廷现在丢了大半壁江山,财政非常吃紧,一贯也就合八百文。待遇如此优厚的禁军,要三到四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够一百两银子。咱的厢军更加不用说了,别说现在战事紧张,处处需要用钱,常州官兵薪饷早已停发,就算有薪饷那会,一年象你这种官衔,也就十贯铜钱,一百两,嘿嘿,只怕你没有十年别想还清。”
这次王竞尧是真的听傻了,肚子里把自己那个时代的电视剧编剧骂了个遍,他发誓有朝一日能够回到现代,一定不再看任何电视。他老以为在古代一百两算不得什么大数目,没想到自己在这要工作十年,还积攒不起这个数目。
陈昭盯着他说道:“我看王老弟你借钱不光是犒劳手下弟兄那么简单吧,我要猜得不错的话,老弟你借钱一定是别有所图。”
看着陈昭老狐狸一样的眼睛,王竞尧知道瞒也瞒不过他,或者此人一旦知道后能给自己帮助也不一定,当下咬了咬牙,把自己想要编练新军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