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泉州知府李天正说道:“若按秦将军的办法去做了,痛快固然是痛快了,可是后患无穷,甚至咱们努力创下的大好局面将付之东流!”
秦海斜着眼睛说道:“天正兄未免太多虑了吧?天卫军不管在地上还是海上,都打得鞑子狼狈不堪,咱们天卫军做事,还有说敢说半个不字?”
李天正微微笑了下:“不错,咱们天卫军现在做事,的确没人会反对,甚至太后和陛下还会站到我们这一边,但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陈宜中两次在丞相任上不顾朝廷安危,私自逃跑,因此有了个‘逃跑丞相’的称呼,但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毫无人格可言的人,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朝廷不计前嫌的启用呢?”
众人都是一愣,仔细想着这个问题,但谁都没有准确答案。王竞尧也皱起了眉头,他在自己那个时代,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难道当时的宋朝最高权利者,真的那么宽宏大量,对在自己最危急时背叛自己的陈宜中,就那么有好感?
“陈宜中这个人少年时家中一贫如洗,但为人非常骄傲,等到了青年时代,初次踏上官场,也非常之的正直,朝野上下好评如潮。”李天正显然对陈宜中极为熟悉,缓缓说道:“等他执掌大权之后,已成士大夫集团之首,天下士大夫莫不以他马首是瞻。当时贾似道专权,他虽由贾似道一手提拔,但却是为数不多敢对抗贾似道的人,因此甚得士大夫之心。及至官当到了丞相,性格却突然大变,变得胆小如鼠,不过他是天下士大夫的领袖,无论做出了什么事,朝廷总是不敢轻易动他。”
李天正看了下众人,继续说道:“朝廷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启用他,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他若不肯出来为官,那些有些声望的人,还有哪个愿意出来?虽然也有元帅和文山大人这样的忠臣,可一个朝廷总不能就靠这几个人吧?咱们若是现在动了陈宜中,只怕天卫军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保管被文人的唾沫淹死。那些文人的笔,有时候比刀子还要厉害!而且,根据我所知道……”
说到这李天正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些隐隐的迹象表明,陈宜中手中掌握着朝廷一个非常重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让朝廷忌惮无比,这也是朝廷不敢得罪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王竞尧一怔,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能够威胁到国家的最高权利者?
他把目光投向了李天正,但李天正微微摇了摇头:“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去打听,但一点效果也都没有,这秘密似乎只有陈宜中一个人知道,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