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竞尧硬硬心肠,将手从文天祥手中挣开,抱抱拳道:“兄长,青山绿水,我们必有重逢的时候,兄长千万保重,王竞尧去了!”
说完双腿催动黑月驹,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地人流之中,只留下后面文天祥还在那痴痴地看着他地背影……
队伍中的王竞尧。忽然看到了那个商人俞容伟也在队伍之中俞容伟很快也看到了他,向王竞尧微微一笑意思仿佛在说,你到哪,我也到哪等到了天亮,陆秀夫才得到信息,泉州的百姓竟然跟着王竞尧走了一多半,急忙派兵追去,却看到天卫军士兵保护着老百姓,虎视眈眈地盯着追兵,那神情仿佛要吃人一般。陆秀夫终于知道事情已不可挽回,长叹一声,怅然若时地看着队伍越走越远随后传来的消息更加让陆秀夫焦躁不安,驻扎在泉州的天卫军水军竟然走得干干净净一星半点也没给朝廷剩下。而那些出海做生意的商人们,居然也好像约定好的一样。把大大小小的海船全部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到了这个地步一旦鞑子进犯泉州,朝廷从海上逃命地生机也已全部断绝,张世杰气得捶胸顿足连连破口大骂王竞尧,但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他又能够去怪谁呢?
泉州的状况开始一天比一天恶化,商人集体闭市,每天都有老百姓悄悄留出泉州,投奔福建新的政治经济中心福州,发展到了后来,就连一些对前途绝望的官员都开始溜往泉州每天上朝地人逐渐减少。大有当初临安的架势,这还不算什么,最糟糕的是士兵们的军饷早就已经无法支付。到了后来,连一日三餐都无法保证。而且大多以野菜和着水一样的稀粥应付。这一来,士兵们不乐意了泉州当兵地抢掠百姓的事件时有发生,对此没有任何办法的张世杰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有文天祥和陆秀夫在竭力维护着局面,但却无法起到大的作用这样一来,泉州陷入了恶性循环,老百姓逃亡的人数越来越多,那些当兵的开头还能抢到不少东西,但随后就没有那么容易抢到了,甚至还发生了老百姓集体武装起来,打死上门抢劫的士兵事情当兵的连吃都吃不饱,还当这个兵做什么?集体的大规模开小差事件几乎每一个时辰都会发生加上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福州那正在大量募兵。到哪不是当兵?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泉州城内原本驻扎的十万大军,居然只剩下了区区一万多人,减员情况让人震惊皇宫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杨太后为了振奋士气,以身作则,每天已只吃一餐但就算这样,也吃不到什么好地。就是白饭就着几样蔬菜,光这些,还是陆秀夫等人想尽办法弄来的杨太后吃了几口,忽然把饭碗放下,抱住身边的小皇帝宋淳宗,眼泪止不住的就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在旁陪着进膳的陆秀夫等人慌忙跪下,连连声称“死罪!”
“起来吧。”杨太后收住眼泪哀声说道:“奴只是忽然想起当初临安陷落,原本以为必死,谁想到得王竞尧相救,来到泉州,建立了新朝。天卫军又在青芝山大败鞑子,咱朝廷也终于有了个太平中兴的景象谁想到这才多少时候。怎么什么都变了,难道连老天爷都不让咱们大宋继续存在下去了吗?”
张世杰磕头不止,说道:“这都是臣的罪责,太后请斩张世杰之首,把我的头送到福州,或许王竞尧会心满意足。只要他和他地天卫军一回来,事情就会大有转机的。”
杨太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叫你们来,不是为了追究谁地责任的,要说责任,我是第一个有责任的,是我亲口罢免了王竞尧的官职。起来吧。这不怪你们。我这次叫你们来陪我一起吃饭,只是想让你们尽快拿出个办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
几个人从地上爬起,陆秀夫说道:“臣对此事亦考虑已久,福建王竞尧势力日益坐大,已不可轻易动摇。光从这次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现今之计只有一条,那就是迁都!”
“迁都?”杨太后一惊:“历朝历代,非到特别时刻,不可轻易言出迁都这可是可能会动摇朝廷根基地事况且,我们已经从临安一路跑到了福建。天下之大。却到处都是鞑子,我们又还能迁到哪里去呢?”
陆秀夫早就有所准备,说道:“广东!那里无论哪方面都不输于福建。尤其是广州港口又素来是繁华之地,比泉州差不了多少况且,那里的商人蒲寿庚大人也发来了邀请。蒲寿庚大人也是朝廷大员,素来忠心,太后可以考虑!”
杨太后皱着眉头,沉吟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可!”文天祥大声说道:“迁都朝廷大事,岂能儿戏?况且那蒲寿庚虽为朝廷官员,但毕竟是外番人士。陆大人你怎知他没有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