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脱不花,这时候心中充满了屈辱,他恨不得现在就杀死面前地桑哥,但为了自己,为了元朝的江江,他必须忍,也必须这样屈辱地活下去。
他知道自己让阿哈巴蓍花出去的金子,终于起到了作用,什么看自己可怜等等之类的话,全是桑哥编出来的鬼话说到底还是黄金起到了作用。
“你先不要急着谢恩。”桑哥忽然说道:“你到了河南之后,帮我办一件事情.现在指挥河南军队地,是我的妻舅鲁也成门本来做为军人,在此非常时期,自然该为朝廷尽忠效命,但我这位妻舅,从小就身子单薄,他姐姐又日夜思念,所以……”
说到这他停住了话,眼睛斜斜地看了了脱不花,脱不花很快会意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尽管放心,身为领军者.自然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又哪里用得着亲临战场?我到了河南,一定在第一时间,派人将鲁也成门大人平安地护送回大都。”
桑哥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这段时候地大牢没有白坐你变得聪明了许多,很好,很好,你这就收拾一下,去向大汗辞行之后,就立刻去河南吧。”
说完桑哥就起身离去,看着他地背影,刚才还谦恭无比的脱不花眼里忽然流露出了狠毒仇恨的目光,他的拳头也渐渐地握在了一起……
自从在大牢了那晚和忽必烈长谈之后,脱不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汗了,这次看到大汗,发现他苍老得让人害怕,不光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英姿,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有些巍巍颤颤。
“朕这副样子,让你很失望,对吗?”忽必烈笑了一下,让脱不花在自己面前坐了下来:“这次朕让你这个昔日的大元帅,去充任一个万户,你心中是不是觉得非常委屈?”
“臣不敢.”脱不花急忙站起来说道:“只要能为陛下效力,哪里就是让臣去充当一个马前小卒,臣也打心眼里开心……”
忽必烈愣愣地看了他一会,这才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也变得只会找朕喜欢的来说了,朕每天都能听到这些话,烦了,也累了,朕喜欢地,还是过去那个敢说敢当,有的时候还敢当面顶撞朕的脱不花,朕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你不要怪朕,有错就要惩罚这是咱们蒙古人的规矩,这次放你出去,已经是很破例的事情了.”
脱不花默默地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在他地印象里,大汗是从来都不会解释什么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大汗真的老了吗?
“大元的江山,已经风雨飘摇了.”忽必烈淡淡地说道:“汉人北伐之势非常凶猛,我蒙古军队在各线战场形势非常不利.现在是朕需要你地时候了,在河南战场,汉军连战连捷,鲁也成门作战不利,一败再败.若是河南有失,则山西、河北危也.大都危也,朕这次虽然只给你一个小小的万户,但等你取得一两次胜仗后,朕将第一时间恢复你地官职.你的任务是,必须要将汉军的攻势阻击在河南,使其不得再前进一步,为朝廷的备战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否则……”忽必烈茫然说道:“否则.朕将只能御驾亲征了……”
才刚刚出狱地脱不花想不到战局竟然恶化到了这样地地步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臣感谢陛下对臣的信任,臣粉身碎骨也要阻挡住汉军的步伐,不过……不过目前我蒙古大军军心不稳,要想取得战果,臣冒死请求陛下给臣以战场斩将之权利!”
忽必烈微微点了点头稍候亲笔在一张黄绢上写了几行字将他交给了脱不花:“这是朕地秘旨,河南战场各级将领,你都可以任意处置脱不花,朕给了你那么大的权利.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厚望.”
脱不花接了过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臣去了,此次臣去陛下要么见到捷报要么见到臣的尸体,陛下保重!”
说完,他大步向外走去,脱不花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只要一回头,再看到大汗苍老地面容,和殷切期盼的目光,自己的泪水会夺眶而出……
忽必烈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挽留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脱不花这一起,会成功吗,大元朝地江山,又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呢……
“陛下,鞑子的攻势很猛,前面已经有些顶不住了!”御林军总管孟星海大步走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鞑子自从知道陛下在此之后,几乎集中了全部主力发起猛攻,他们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死了多少人,非要冲破这里不可.臣恳请陛下暂时后退,以待铁将军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