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收拾完东西,离开会场,都有几分沉默寡言。
上午很快过去,下午即将到来。
那场副董级的内部表决会,属于他们的胜算,真的是很低。
眼下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们都在想,是不是还有办法可想。
可惜的是,俩人不做声的走了一路,都没有任何头绪。
所寄希望的,除了奇迹,就是那些副董们都良心在胸,深明大义。
俩人还不知,白宣语与摩根副董至少说动了两位副董。
现状对他们而言,已然是输了……
“这时间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一起去吧。”温言终于开口,却是这么个提议。
白小升点点头。
不过走了一段,白小升忽然道,“我想,再去看看路成安先生。”
温言闻言一诧,旋即道,“你是在想,那边还有没有可能的机会吗?”
“那你就别想了。”温言随后叹口气道,“早晨我在那边的人送来消息,说路成安副董情况稳定而且趋好,甚至能够跟人进行十分钟以内的短暂交流。但他依旧没办法出席,而且参加视频会议的话,你也知道,摩根一定会在最后陈述阶段拖到他难以继续。所以,在路成安副董那边,咱们的机会怕是零。”
白小升缓声道,“我不是想从路成安先生那里寻什么机会,我只想去看看他。”
温言错愕的看向白小升,不知他打什么算盘。
“一直以来承蒙他照顾,一连几日都没有时间探望,忽然就想去看看老人家,仅此而已。”白小升一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节骨眼,还在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温言凝视白小升双眼,许久,笑了,“那我陪你去看看,坐我的车吧。”
一拍即合之下,白小升与温言只带了一个司机,便乘车赶去了医院。
等他们站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却惊讶的看到病房门口有个特殊身影。
那是个耄耋老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手中拄着银手杖。
白小升、温言忍不住相视一眼,口中轻声念出对方名字,“司徒寅先生!”
这位正是白振北曾经的私人助理兼秘书,司徒寅。
也是当年给白小升去“送任务”的人。
再见这位老者,白小升内心也是感慨万千。
正是他把自己带入了振北集团,给了自己一个无限广阔的新世界,自此让自己鹏程千里大展宏图。
没想到,在自己感觉前景前所未有的黯淡的今天,再度见到的还是这位老人家。
莫非这是天意,见我开局,见我收场,都是他做见证人……
白小升这种不信宿命之人,在这一刻,也忍不住暗暗自嘲苦笑。
俩人走过去,司徒寅也看到了他们,眼神平静,微然一笑。
“司徒寅先生。”
“司徒寅先生!”
白小升与温言相继与对方打起招呼。
相较于白小升,温言倒是眼眸微微明亮。
司徒寅这个人在集团中位置尤为特殊,老董事长消失后,经由他传递过不止一个重大消息,包括让白宣语成为代理董事长,让自己主管总部监.察.部。
这件事,如果司徒寅插手的话,事情或许有转机!
“您怎么能站在这里呢,这有失您的身份。”
温言有几分责备地看向旁边人一眼。
“是司徒寅先生坚持的。”旁边人赶紧道。
“我在这里透口气,里面路成安还在检查,情况不坏,一会儿能与我说上几分钟。”司徒寅笑道。
温言这才点点头。
司徒寅看看温言,又看向白小升,深深凝视他一眼。
今时今日,白小升的一切都让司徒寅感到刮目相看。
真没想到几年前还是个小职员的存在,如今已然叱咤一方,独当一面,不逊于任何一位事业总裁,甚至超乎他们之上。
“你们来了,是来看路成安的吗。”司徒寅从白小升身上收回目光,对俩人轻声道,“听说你们两个这两天很忙,却还是有这份心,难得啊。”
“路成安先生是我们敬重的长辈,如今进了医院,我们该来探望,只是这两天没有时间。”白小升老老实实道。
“事情我听说了,你们来不会是想让路成安帮忙吧。”司徒寅平静道。
不在尘世间,尽闻尘世事。
怕说的,就是这位老先生。
白小升直接摇头,“无论从哪种可能性而言,我们都无法、也不能从路成安先生这动心思,我们今天过来,只是单纯想探望。”
白小升说着,凝望病房。
司徒寅看着白小升一脸诚恳之相,不由得一笑。
温言在旁却请司徒寅借一步说话,司徒寅没有拒绝。
“司徒寅先生,见到您可真让我意外之喜,您能帮我们一把吗。”温言直言不讳与老先生道。
“不能。”
司徒寅似乎了然一切,没用温言说第二句,就拒绝了。
温言张了张嘴,最终却也只是苦笑了笑。
病房里有医生与路成安家属走出,恭敬到司徒寅身前,说可以进去探望病人。
司徒寅与温言一笑,转身随着那俩人走进病房。
温言则略显沮丧去与白小升碰面。
白小升本就没有期待,自然也谈不上失望。
有路成安家属过来与俩人打招呼,一番低语交谈,说今天路成安先生也就这会儿能与人说上几句,既然司徒寅先生进去了,那俩人可能见不到老先生了。
白小升与温言皆表示不必挂怀,他们只是来探望病人,见不上面也没有关系。
正说着,有人从病房里匆匆出来,直接来到白小升与温言身前。
白小升、温言不由得看向对方。
那人一笑,对俩人道,“司徒寅先生托我给二位带句话。”
白小升、温言目光顿时一奇。
那人对温言道,“温言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旋即,那人又转向白小升,“这位白先生,你随我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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