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庙堂之高(四)(1 / 2)

 一盏油灯安放在窗棂下的胡桌上胡桌上是一个白色瓷碗碗里是一些乌黑的药汤空中弥漫着些苦苦的药味黄昏的灯光不断跳跃着暗得侯大勇和郭炯两人脸上乎明乎暗。</p>

北方草原地域辽阔纵横万里草原上强族叠出而中原之地仍然数国对持稍有不慎五胡乱华之惨剧就要重演。</p>

侯大勇说此话的时候脑海中涌起了想起了后世攻入中原的契丹女真和蒙古等族这段历史现在来说当然无人相信但是五胡乱华教训极为惨痛作为前车之鉴侯大勇所说也确非空穴来风。郭炯熟读史书对这一段历史极为熟悉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定会有同感。</p>

黑雕军连败诸胡侯大勇突然把草原胡族说的如此可怕让郭炯有些不理解不过细细一想也觉未尝这幅惨象不能再现暗自心惊。郭炯知道节度使必有下文就静静地等待着。</p>

廉县县城基本修筑完毕城外有广阔的农田牧场过了黄河就是前套再朝北走就进入了里奇部的势力范围向东是浩瀚的沙漠向西度过黄河则是贺兰山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狮营以后就守卫此处。</p>

我再把铁川源和何五郎调来给你当副手铁川源足智多谋是难得的帅才何五郎冲锋陷阵勇猛无比是难得的勇将。还有陈猛指挥的特种战车营若使用得当挡者披靡有他三人相助狮营足以纵横河套。我回朝之后郭郎要带好这支部队。和里奇部一起控制阴山乌梁素海把前套之地控制在黑雕军手中。</p>

侯大勇原本是坐在床边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p>

郭炯躺在床上。汗水已把全身衣服湿透连床单也打湿了他心里明白侯大勇雄才大略。绝非池中之物。自己在沧州投军以来命运早已经和侯大勇联系在一起了郭炯强撑着想起身却被侯大勇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郭炯也就放弃了起身的努力道:节度使放心只要节度使一声令下郭炯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

从郭炯房间出来侯大勇又到吴平沙病房里坐了坐吴平沙是一名忠厚而悍勇的老军士从伍长一步一步拼杀过来现在被狼牙棒打断的腰身看来永远不能下地行走了。</p>

吴平沙情绪一直颇为低落他是一个军人失去了行走能力就是废人一个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别人手中侯大勇说了一些宽慰的话并诚恳的邀请他到同心城的白狼营教练大队讲解小队伍进攻战术。吴平沙原本心灰意冷准备到荣军院去养老度残生听到节度使如此安排心中稍宽。</p>

野战医院和住所相隔不远因此没有骑马。侯大勇从医院出来。一路无话罗青松向来话不多手抚刀柄跟在侯大勇身后走到一个十字街道另一条较为宽阔的街道传来杂乱的嗒嗒马车声。声音并不响只是夜晚四处寂静一片嗒嗒声音就格外明显。</p>

侯大勇停了下来见接连又过了三辆马车就掉头朝另一个街道走去两人来到另一条街道马车已经消失在黑夜中街道上有一队巡夜军士出现在眼前一名军士现了站在黑影中的人影喝道:是谁出来接受检查。</p>

军士呵斥的同时响1起了一阵抽刀声巡逻队的火长为人仔细见两人都带着腰刀就道:五花马。罗青松上前一步道:胡罗卜。口令对上之后火长笑道:天色已晚两位为何不回营。罗青松瓮声瓮气的道:军令在身由不得我。</p>

巡逻队伍的脚步渐渐消失在黑夜中侯大勇继续前行见到一个院落有灯光里面有走动声说话声和嘈杂声。</p>

侯大勇看见此院子马上想起这是吴七郎贩私盐的院子。</p>

吴七郎是奉命贩私盐受到黑雕军军方的暗中保护不过贩私盐毕竟是与朝廷争利吴七郎办事仍然极为小心进城均安排在晚上。</p>

侯大勇知道马车上装的是什么正欲转身离开黑暗中突然跳出四个手持剔骨尖刀的汉子堵住去路在狭窄的巷道夜战这种剔骨尖刀端是十分厉害能轻易洞穿身体是私盐贩子在城市巷战最喜欢用的兵器。</p>

罗青松肩负保卫节度使之责虽然知道节度使武艺高强也不敢掉以轻心察看马车之时罗青松就持刀在手紧跟在侯大勇身侧对方围上来之后罗青松随手挽了一个刀花刀尖竖立在脸侧微微下蹲这是夜战八方的起手式之待节度使下令便抢先攻击。</p>

一人轻轻呵斥:什么人敢在这里窥视跟我紧院。</p>

侯大勇心知对方是私盐贩子这些私盐贩子由沈怀镜在联系每次进城都要提前通知钱向南然后沈怀镜安排人手接应并告知当日的街头暗号这一套程序是侯大勇同意的。侯大勇就道:五花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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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一人低声答道:胡罗卜。领头之人见对方是军中之人口气缓和下来道:两位军爷恕在下无礼了1请暂进小院主人有事相询。</p>

侯大勇突然道:吴七郎在否让他出来。</p>

领头之人闻言态度顿时转变能叫出领吴七郎之名必是城内高级军官就对手下道:把刀收起来。再拱手道:将爷稍候片刻我去通报一声。</p>

不一会两名男子从院内闪了出来其中一名汉子身材颇为高大正是侯大勇在中牟县收服的私盐贩子吴七郎。贩私盐为朝廷所禁捕杀甚紧这些私盐贩子行动十分诡秘在灵州军中吴七郎之名不过寥寥数人知道因此吴七郎知道来人必是灵州军中重要人物得到报信之后就匆匆赶了出来。</p>

吴七郎为人谨慎他认出来人是节度使侯大勇心中虽有些惊异却并没有行礼只是拱手道:两位何事若有要事请道别院。</p>

吴七郎领着侯大勇罗青松顺着围墙隐入黑暗中转了二三个弯来到一个小门处吴七郎有节奏的敲了数声只听咔地一声轻响小门出现了一个小洞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小门洞传出来:五洲行船。吴七郎低声道:风渐停。</p>

三人进了院子老者并不和吴七郎见面关上小门之后踱到西处的一个小房间随着房门吱地一声轻响驼背老者隐身在黑暗之中。</p>

吴七郎这才行过大礼起身后道:贩盐这个行当利高臭规矩也多节度使勿怪。</p>

贩私盐是和朝廷争利朝廷捉住私盐贩子从来没有手软过砍头如切罗卜一样因此贩私盐是一个风险极大的行当。为了生存自然有许多的规矩。办事也就显得极为隐秘后世许多秘密帮会也和私盐贩子采取了相同的策略孟殊所建飞鹰堂也借鉴了不少私盐贩子的办法。侯大勇来到大周以后一直生活在军中和江湖毫不沾边今夜看吴七郎行事让侯大勇想起了久违的两个字江湖。</p>

两人在屋内坐定吴七郎恭敬的道:末将得到急令要运一批河中盐到灵州来路途为了躲避延州军耽误了一天依令在城外等到天黑才进城。</p>

紧急调运河中盐到灵州正是侯大勇的命令不过他只说尽快准备一批河中盐并没有规定具体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