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有两问给道友你做回答。
你身旁道侣如月修士,身上可有妖族血脉?你护身灵兽刘慧身世,又是怎么一回事?道友说自己修行后,就未有妖族有接触,这话我们信。
但你与北境的因果,早就结下了。
江道友,这些事我桃符院不愿戳破,不代表我们不知道。
蝉衣仙尊说,逐风原妖祸要破局就在道友你身上,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我辈做事,也绝不是派无辜者前去送死。
既点了你前去北境,就是笃定你有解决那里祸端的能力。
因而,道友还是不要推脱,更不要妄自菲薄,自打南荒之事后,道友在我桃符院中,早已是重点关注的人了。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
若不是蝉衣仙尊在上压着,不许我等介入道友你的修行与命数,怕我们早就要请道友你,去桃符院喝几杯茶,聊聊天的。”
说到这里,这位冷面监察捻了捻胡须,他对大殿中两人微微点头,又甩了甩怀中拂尘,说:
“该说之事,皆已说完,本修这恶人也当完了,就此告辞。北境之事重要,实在拖不得,就得江道友早日动身。
早日平了人妖之争的祸端,也好让苦木境这一方残局,能堪堪维持下去。”
说完,监察对施妍和老江做了修士礼节,迈步走出大殿之外,唤来祥云一朵,慢悠悠载着自己,往天光云海之外去了。
大殿中就留下施妍和老江两人。
二代女墨君目送着桃符院来人离开,她看了一眼自家徒儿,忧心忡忡的说:
“这事,本君看你就别去了。
一来,北境那个地方妖族局势混乱,逐风原乱了两百年,已确确实实是个无法之地。
二来,那血杀宫里还挂着你的悬红呢,本君托人打听了一下,血杀宫主,苦海大修印苏眉虽未出山,但其下宫中精锐,都已接了悬红。
那些仙盟‘御用’的杀手们各个身怀绝技,弟弟孤身去那里,我实在不放心。”
施妍,呃,按照墨霜山的规矩,她现在应该叫“墨妍”,就如一代掌门墨岚一样,接了墨君之位,就要舍弃原本姓氏了。
她对老江说:
“这事,本君替你走一遭。
正好我那闺中好友白夫人的道场,就在逐风原上。
我那好友虽不喜介入这些争权之事,只喜欢在天下各处搜罗俊美男宠享乐,但她修为摆在那里,在北境也算是一方豪强。
有她相助,要压下逐风原乱局并不太难。”
“嗯?”
老江听到这话,顿时挑了挑眉头,语气古怪的说:
“姐姐大人,你这闺中密友们,怎么一个个都不正常啊?”
“什么叫不正常?”
施妍眼睛一瞪,手中玉如意举起,作势要打,又哼了一声,说:
“我家好友白雯白夫人,乃是正儿八经的狐狸精,天生就有媚术神通,勾引几个无知男人又怎么了?
人家的修行之路就是这样。
你若在她眼前乱说话,小心她半夜溜进你被窝里肆虐一番,把你阳气吸尽,弄成废人一个。”
“还有这好事?”
老江很不正经的哈哈一笑,看到掌门姐姐又要发火,他便摆了摆手,一脸正色的换了个话题,不再纠结于狐狸精们的正统修行。
他对施妍说:
“那桃符院的人说话虽然绕着弯,但人家确实没说错。
我与北境的‘缘分’早就结下了,不管是如月和刘慧的身世,还是憨憨,三宝与万兽宗的恩怨,都要使我迟早都得往北境走一遭。
原本打算是再等一等,不过事情既然生在逐风原,也不必再等,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往那边去一趟。
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上一遍。”
老江活动了一下手指,又往天空看了看,他咧嘴对施妍说:
“至于危险,都现在这个时候了,那些该看的,不该看的事都已看过,想要抽身而退也不可能。姐姐能在山中护住我一时。
难道荒主破封之后,姐姐还能再护住我不成?
为今之计,就得在这一方残局还能维持的时候,尽可能的加快脚步。
域外之事已在稳步推进。
这苦木境中的种种因果,该了结的也了一了,姐姐莫要担心,我已不是当年那弱小狼狈之态,如今心中已有底气。
就算真有苦海拦路,也不是不能打的。”
“说什么当年,弄得自己老气横秋。”
施妍叹了口气,上前几步,伸手在江夏脸颊上摸了摸,她轻声说:
“你自入修行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多罢了。这苦木境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本君之前也未曾想过,事情会一下子恶化到这种地步。
就好像是弟弟你一入修行,这方安稳了五百年的天地,就一下子变的让人陌生起来。
你呀,就真是个天生惹祸精。”
“现在讨厌我啦?”
江夏耸了耸肩,握住了施妍的手指,他说:
“想退货已经来不及了,这方世界的救世英雄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失败了,所以苦木境现在,也只能拿我这个惹祸精凑合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