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吧,我有很多时间听。从你离开怀卡托后,就没消没息快两个月的时间,大伙儿都以为你死在哪个旮旯角了。赌你生死的赌盘,可都开起来了。现在你既然出现了,那么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不好奇的。”
对自己的生死被开了赌盘,托托卡尼无论如何是高兴不起来的。也是因为迷地通讯不便的关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论定生死。既然自己出现了,当然有人哭,有人笑。
对这位富态且笑容可掬的胖子,地精腆着脸说道:“大人看到我那么高兴,肯定是下注我还活着的。对吧,我的好朋友。”
哈桑拍着大肚皮,哈哈笑道:“真遗憾,我是赌你死掉的那一边。幸好赔得不算多,就几颗铜子而已。”
听到跟自己想象完全不一样的答案,地精的一张绿皮脸当场垮了下来,像是天塌了一样。哈桑却是伸出他那支粗壮的肉手,一手拍在地精的肩膀上,说:“放心好了。那点钱,本来就是跟人家交朋友的。没了就没了,我才不在乎,也不会要你赔的。你倒是快点说说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形。”
托托卡尼径自述说起这些在外人眼中,失踪的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本来这些事情是跟林等人有关的,他也应该先问一下本人是否愿意透露。
不过迷地可没有什么个人隐私权的说法,地精也不是某人的追随者,加上管理官本来就有调查过客的权力,所以托托卡尼直接说了出来。对林来说,这些事情也没有机密到不可让外人知晓的程度,也就没有制止地精。
当地精夹七夹八地把事情经过全部说完,哈桑吐了一口大气,说:“虽然整件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意外的在我心中居然有种这应该是真的的感觉。”
“真的吗,哈桑大人。这些事情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不太会相信。您是从哪里开始觉得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从你说到之前的飞空艇爆炸开始。地精的船呀,要让你们承认危险的,除非是真的炸了,否则绝对说得安全可比军舰等级的飞空艇呀。要知道,我计算过历来飞空艇发生的事故,遇到空盗造成伤亡是最多的。但发生爆炸的案例,可几乎都是地精的飞空艇呀。哈哈。”
……这胖子可真是明察秋毫。某人莫名地感受到和这个胖子亲近的感觉。不过某只地精可真是把自己的底细说了个底朝天呀,是不是要警告他们,什么该说,什么又是不该说的。
“这位……应该就是托托卡尼口中的魔法师阁下和他的朋友们吧。我一开始还以为各位是哪里来的野蛮人呢。”
野蛮人?众人互相看向彼此。因为坠机火灾的关系,原本的衣物就只剩下身上穿的,其余的全部阵亡。而现在穿的衣物清一色是兽皮,又因为大家这段时间都在忙的关系,所以衣服可没有好好缝制,基本上可以蔽体就好。所以真要按照某人标准的话,那就是比野蛮人还像野蛮人了。
干笑了几声,林说道:“大人说笑了。魔法师的相关文书,还收在秘制的文书盒中,没有受损。可需要拿出来证明我们的身分?”
胖子摇着手,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总之我确认一下,现在席德号的艇主还是地精托托卡尼‧阿夫斯坦吧。”
林直接了当地说:“是的,还是他没错。”地精虽然有些慌恐,但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那么各位只算是乘客,仓库里的东西,都只是随身的行李而已吧。没有带要行商的货物?”
“没有。”
“那好。阿巴丹城的飞空艇入城税是每个人iv江鍉(4银),但是托托卡尼有入城许可,所以费用可以减半。你们xiv(14)人,总共xxviii江鍉(28银)。”
“哦,大人计算起来很快嘛。”林赞叹道。
在自己公布数学之前,林看到做商业买卖,或是收税的算数方式,都是那种一个人2银,十四个人就凑个数,有些收税人会直接喊20银或30银,完全看心情跟感觉。甚至喊到40银、50银的都大有人在,直接喊100银的也不是没遇过。
但是这位哈桑‧巴赫什居然可以算出准确的数字,尽管只是简单的乘法。再加上之前他说过,针对飞空艇事故的统计情形。这些可不是迷地原有的计数能力会做的事情。
福态且笑容可掬的飞空艇管理官,则是乐得说道:“这是一门从外国传来的学问,叫做数学。里头的知识可说是收税人必备的呀。我也托这门学问的福,让我的工作争议少了不少。”
上前的卡雅算出了税金数,交给了哈桑‧巴赫什后,林从少女手中拿过另一个小钱袋,也走了上前。他倒没有要揭露自己是数学发明者的事情,因为数学也真的不是他发明的。充其量可以算是个传播者,传播来自地球的知识。
但是他对哈桑的好感,以及对方的态度,让他感觉可以从对方身上得到一些小帮助,所以林上前握住哈桑的手,塞上了一枚基尔(金币),同时问道:“大人既然在阿巴丹城生活,那么可否请教一下城中有没有贩卖魔法师用品的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