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人很简单,生命太过脆弱,手里用点力就没了。芬如此感叹道。但是要救人实在是太难了,而难中之难是要让对方恢复如初,还要能够控制医疗的成本。要不然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就是找世界树,要一滴万灵药,什么病都不看在眼里。
当然,会做这些事情,倒不是巫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单纯只是因为闲着,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而已。
比起来,摆弄程序语言虽然也可以打发不少时间,但却只能自己玩自己的。而且绝大多数的成果,没多少人懂得欣赏,更不用说可以跟她平等地讨论了。
那个带来程序语言知识的魔法师,注意力还是放在他对于天体的兴趣上。程序对那人而言只是一个工具,不是什么闲来无事拿来消遣的玩意儿。
研究回这些可说是老本行相关的新知识,虽然是不一样的方向,但至少还有小弟可以帮忙打下手。芬会去做,只是因为问题摆在哪边,等着人去解决而已。就好像地球上有个说法,去问爬山爱好者为什么要爬山,他们会给出一个很哲学的回答:因为山就在那里。
尽管从出发点来看,芬做跟生命课程有关的研究,和那些生命之主的主教们所做的研究,用意虽然不一样,但做的事情还是相同的,面临到的问题当然也是一样。所以某人也才会提起这样的话题。
按照芬对他的认识,这代表对方有了答案,或至少有一个解决的方向。要不然,这个懒字几乎要刻在dna里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去提一个没有解答的问题,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巫妖才会对这个男人的铺排感到不耐烦。
林从巫妖的口气中,察觉到了那点不耐。按照过往经验,要是自己三句话还打不出一个屁,接下来就别想讲话了。所以他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女孩拉了出来,却是问起另一个问题:”妳看得出来她得到的是什么病吗?”
芬摇了摇头。尽管迷地不兴’望闻问切’四步骤,但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到现在,也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这样的时间,假如是要杀她的话,这个孩子岂止死了千百次;但光用看的,芬可无法确认对方是得了什么病。
林继续说道:”妳一直以来的问题,就是只跟培养皿中的东西玩,忽略了细菌、病毒、药物与身体之间的交互关系。而那群老头子又不知变通,只是生硬地使用妳所提供的药物。从收集实验数据的角度来看,是很尽职没有错,但有很多东西不是妳亲自去操作、亲眼观察的话,就会被其他人疏忽错漏掉。”
”你不是反对使用人体实验?”芬眉毛一挑,问道。
”我到现在也还是反对人体实验啊。但也不是像妳这样,完全忽略了人体在这个医治过程中所占据的重要性。也就是说妳想真正在这一方面有所建树的话,就应该要从杀死病菌的角度,换成医治人体的角度,来做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