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鼠(1 / 2)

 虽然在短期之内,德军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但是艰苦的战斗让德国士兵精疲力尽,两眼通红,阵亡战友的数字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一周前那种胜利者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身边的环境不同以往,令人不安。炮火在城市中变得更加可怕。炮弹本身的爆炸还不是唯一的危险,每当一座高大建筑物被击中,空中立即充满大量榴霰弹和砖石的碎片。在这片由废墟残骸营造的异度空间中,这些“陆战骄子”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即使正午的阳光也在不断扬起的灰尘中呈现出一种奇异鬼魅般的色彩。

在这样一个相对狭小的区域中,士兵对战场的三维空间必须更加敏感,因为每一栋高楼里都可能埋伏着危险的狙击手。他还需要观察天空。每当德国空军的空袭来临时,“陆战骄子”们以与苏军同样的动作迅速卧倒。大家还每每担心斯图卡会看不到铺在己方阵地上的红、白、黑三色纳粹十字旗,因此他们经常向天空打信号弹显示阵地的方位。苏军轰炸机也来,低空进入,低得能看清楚尾翼上的红星。高空中,战斗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名观察员感到那些缠斗和翻滚着的战斗机更象是水里的鱼,而不是空中的鸟。

各种噪音不停地袭扰着德军的神经。“空气中充斥着,”一名坦克军官这样描述。“斯图卡俯冲时发出的魔鬼般地嚎叫声,高射炮和大炮雷鸣般的怒吼声,发动机的轰鸣声,坦克履带的嘎吱声,我们的火箭炮和斯大林管风琴发射时的尖叫声,以及四周冲锋枪嗒嗒的射击声,每时每刻我们都感觉到这座燃烧的城市散发出来地热量已经将我们包围。”伤员地哀鸣最让人难过。“那简直不是人地声音,”一个德国人在日记中记录下他的感受。“那是受伤后的野兽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哭泣声。”

在这样的环境里。思乡之情就更加强烈。“家是如此遥远——啊。美丽的家!”一个人充满渴望地写道,“只有在此刻,我们才深切地体会到家是多么美好。”另一边,城市地守卫者们则清醒地认为思乡是他们无法得到的一种奢侈。“你好,我亲爱的帕琳娜!”一位不知名的士兵在9月17日给他的妻子写道,“我很好,身体健康。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但我们会活下去的,我们会重逢的。战争很艰难。你从新闻中能够知道前线发生的事情。每一个士兵地任务非常简单:消灭尽可能多地伊万,然后把他们赶回东方去。我非常想念你,但千里相隔,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而进入了11月份。巷战继续进行。而且也变得越来越残酷。“我军占着一幢房子,敌人占着另一幢,”一名来自德国第一装甲师的一名少校营长瓦西里•格劳斯曼一到列宁格勒就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个问题,“在这种战斗中重炮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不久他就找到了答案。在朱可夫地坚持下。苏军炮兵集中在大运河东岸的深远地带。他们的用途不是炮击德军的前沿阵地。而是摧毁敌军的交通线,以及重创正在集结准备发起攻击的敌军分队。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大量苏军炮兵观察员象狙击手那样隐蔽在废弃建筑物的顶层。而德国人也很清楚这些人可能带来的危险。将他们作为德军狙击手和反坦克炮的优先打击目标。

一旦那些观察哨发现某支德军部队开始集结,目标观察员马上通过无线电或野战电话报告给东岸的炮兵。这时的炮击强度简直是毁灭性的。“在河的那一边,”格劳斯曼写道,“好象整个宇宙都在重炮的轰鸣中颤抖。大地为之震动。”

在战斗中。双方很快就发现在列宁格勒最重要的步兵武器是冲锋枪,手榴弹和狙击步枪。苏芬战争中,能够在运动中射击的芬兰滑雪部队经常给苏军造成灾难性的损失。战争结束后,红军也采取类似战术,组建了8人的冲锋枪班,能够由t-34搭载直接进入战斗。在列宁格勒,这种规模的班组被证明是近距离巷战的理想编制。在清理房屋和地堡时,手榴弹必不可少。苏军战士们把它称作“装在口袋里的大炮”。另外,手榴弹在防御作战时也非常有效。朱可夫命令部队要在每条战壕的壕壁上都要挖出凹洞存放手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