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以后有田种么?”
“可以把我的孩子们都接回来,过几天安定日子么?”
“可以分安定城里的粮么?”
我听着,微笑着,点着头。心下却酸楚,这些事有些我是可以答应的,例如分粮分田,有些我却不能,就算我平定了雍凉,只要中原未定,河湟之兵我还是必须要用的。但我现在,只能骗他们。
那个被救出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他的名字叫做胡劲,看起来虎头虎脑的,我把他叫过来,细问敌军的情形。想不到,他到是知道不少的事。
原来,由于雍州治所长安失守,刺史张既等人都在东方潼关等地,遥领雍州刺史。而孟建时任雍州别驾,代刺史张既巡行视察金城,恰逢我军进袭,他便以自己的职位和能力,总领雍凉二州的军马。而苏则等人又都是一心为公,为求胜利不计个人风险个人得失的人(怎么我身边这样的人就这么少呢?)居然在短时间内凑齐了一支足以与我军相匹敌的部伍,并设下一个大口袋来引我入圈套。若不是姜维机警,我军善战,老黄忠威震敌胆,此时只时我早就败了。
还是那句话,何以曹魏人才如此之多呢。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忽然有人大叫:“在这里了!”
我疾冲向洞口处,轰然一声,洞口已被掀开,或许是争功心切,竟有敌人纷纷跳了下来。
八阵图进身而前,一进一退之间,落下来的几个敌人已被分成数块,倒在地上,鲜血淋淋漓漓,溅得到处都是。
上面了阵惊呼,有人道:“放箭!”
敌军并不以弓箭为长,但并不是没有。随着梆子声,乱箭纷纷射了下来。八阵图倏的散开,各自隐身到角落里,所有箭支全部落空。
八阵图却又悄悄摸上去。上面又有人举着盾向下爬,爬到中途,盾牌稍倾。黑塞突然一声喝,一柄短斧飞了出去,上面人立时跌落下了,半声没出,便死在当地。
黑塞不动声色,从腰间一探手,又将一柄短斧抽在手中。
敌人见攻不下来,又开始放箭,而八阵这次却以盾护身,口中唉呀呀的惨叫起来。一边飞快的把地上箭支拔出来向后丢。上面听到惨叫,箭放得更加疾了。士兵们忍着笑,把那些宝贵的箭支收集起来。
我却知道,八阵此做法十分危险,而且敌人也不可能总会实行射箭这种笨办法。不过,却还是给他们逗得笑起来。不知孔明先生是如何训练他们的,简直视生死如同儿戏一般,越是旁人不敢做,不肯做,不能做的事,他们越是做的兴高彩烈。
看着他们戏闹,我眼中,却又浮现出孔明那微笑着的,从定淡定的眼神。
在孔明身边时,我有时会有小小的失望,我甚至感觉不出这位后代传为智慧之神的孔明先生高明在何处。无疑,他是超逸绝伦的,但他并非时时都光茫四射的。他可以很巧妙的把众人的视线引到父亲或是我的身上,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中心。很多时候,他的话并不多,也极少如其他大臣那样主动的建议什么,或是发表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他只是当我提出什么思路之后,不动声色的帮我来完善他,然后让我去实行。他就象一个极高明的舵手,随着水势,随着风向,轻轻调动船舵,引领我们这条大船在暗礁险滩里穿行。
但是,一但离开他,哪怕只离开短短几天,你就会发现他是多么的重要,离开他是多么的不便。
父亲曾说:“我得孔明,如鱼得水。”
鱼有时候,的确感觉不到水的存在,感觉不到水在呵护着他,但是他一旦离开水,就会无法呼吸。<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