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乱中乱鲜卑入长安 迷中迷阿斗审钦犯(2 / 2)

望着李严离去。我想了片刻,忽然间笑了,我竟然感到似乎自己又回到鹑觚城时,面对伏在暗中的强敌时的那种感觉。

近一年来的宫庭生活,繁冗地杂务,几乎消磨了我曾经拥有过地敏锐。当我对关凤的事都犹疑不休时,我更似变回了原来那个笨拙的我,遇事犹豫。总想依赖他人,却不知道主动的去追求。可是此刻,当压力逼近,当危机来临,当孔明先生或许成为我的对手时,我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觉醒”。或许,我真是一个只有在强大地压力下才会展开行动的人。

“李晟。”

“臣在。”

“你带人去见诸葛侍郎,就说朕要见他。”

“李暠。”

“臣在。”

“你带人去廖侍中府,问问他还有没有襄阳纸,朕要写字用,但宫中没有了。”

“是。”。

“宣傅彤觐见。”

“臣傅彤见驾,万岁万万岁。”

“举报之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臣无能……臣调阅了丞相府所有文案,都没有发现与举报中相符地笔迹。”

“你认为是丞相府中人所为?”

“不错,陛下,若非内贼。谁能知道相府中那许多事?”

“好吧,你且去查。近几日,你给朕看好曹魏来的人,他们若有所举动,急报朕知。”

“是。”

傅彤才退下,侍臣报道:“陛下,诸葛侍郎到。”

“叫进来。伯松(诸葛乔地字),这些日子你在尚书台可好?多日不见,朕得到一幅好字,你来看看。”我把那纸折起,只让他看其中几个字。

诸葛乔笑了:“陛下,这不是家父的字么?您天天看,还看不够么?”

我也笑道:“当然看不够,不过你再细看看,当真这样肯定么?”

诸葛乔笑道:“错不了。这字咱们从小便学的。只是这种纸好久不见了,父亲那里都没有。陛下你藏着做什么,何不展开让我一窥全豹,我只看到‘应于宛洛’几个字,难道这是父亲早年的隆中对?”

好聪明的诸葛乔,可惜还是猜错了。我点头道:“是啊,隆中对。”

“哦,难怪。那时想来父亲的书法还未大成,虽然间架书划一般无二,却少了几分自在圆融。陛下,你让我细看看不成么?”

我把那纸收起:“想看得话,以后有机会。伯松,你父亲可有堂兄堂弟?”

诸葛乔点头道:“有啊,诸葛家本是大族,只是这些年失于联络,不知飘散到何方了。”

“这就是了。”

“什么是了?”

“没什么。你去吧。”

诸葛乔抬头看了看我,终于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或许他是觉得,我不再如原来那样什么话都对他说了吧。但今天之事,我又怎能先与他说?

“宣城门校尉张苞。”我继续叫着人。

张苞一进殿,我便训起他来:“张苞,你是不是学会喝酒了?怎么鲜卑人进城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朕让你当这个城门校尉,就是把长安城的安危交给了你,可是你是怎么做地?你不用不服气,干什么,旁的没学会,先把自己当成国舅爷了不成?没有?好,那就给我打起精神来,近半个月,长安城门给我盘查仔细了,再出现这样的事,朕可不管你是不是星彩地弟弟,一样要动军法!”

张苞被我斥的一张小黑脸变也了小白脸,满腹委屈而去。我想,未来半个月,就算一只老鼠想出入域门,只怕也要被张苞检查有没有长安户籍,而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起身出宫,微服直向廷尉府去。虽然与李严相约晚上同去?此刻我既然连孔明都产生怀疑,又怎能相信李严?我不想让任何人掌握住我的规律。

在季汉,御史府虽然有监察百官的权力,却并没有大牢。所以犯人关在廷尉大牢。此时季汉的廷尉是我那个舅父糜芳。这些年他在季汉养尊处优,过得到是开心的紧。见到我来,吃了一惊:“斗儿,不不不,陛下,老臣不知陛下来此,死罪死罪。”

“舅父无需多礼。诸葛云关在何处,提他来见我。”

“诸葛云是谁?”糜芳一头雾水。倒是他旁边一个书吏说道:“大人,便是御史大夫李大人送来的那个人,不过大夫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那个人,而且此刻那人还由御史大夫的亲兵护卫着。”

“呵,保护如此之紧么?黑塞,你去将他带来。朕在此坐等。舅父,朕要借你这个地方过堂,你带人出去护卫一下,不得让一只鸟飞近这厅堂十丈。”

我倒要看看,是因为历史改变,诸葛亮有了异心,还是谁在暗挑弄我与先生帝相不和,搅乱我季汉天下。

难道,我一年多以来收藏爪牙,善以处世,便真有人把我当成了可欺之主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