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渊与李昴分手而去,李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微微冷笑。
“自今日起,辽东,便不只是公孙氏的辽东了。”
此前三个时辰。
公孙晃钻入石屋,里面立即有人打开一块地板,现出一个地道来。公孙晃想也不想,一头钻了下去,前面有人带路,也不知行了多久,前面之人推开一处阻挡,天光射入,眼前用是一片平川,几匹备好鞍鞯的快马正拴在树上,声声嘶鸣。
前面那人回头笑道:“大公子,请。”
公孙晃一抬头,陡然认出来:“你,你不是李小将军么?”
李晟笑道:“正是在下。不过眼下,我是大公子的仆人,护送大公子回城。”
“回城?”
“正是。”
“那我岂不是自寻死路?我二弟杀了叔叔,正在搜拿于我,我逃还来不及,怎么能再去?”
李晟看公孙晃这付窝囊样子,心想难怪你斗不过你的弟弟,不过你若不是这样,我兄长也不会想把你扶上太守之位,笑道:“我大哥此时大约已将那五百来名追兵全部杀了,事涉季汉,你二弟肯定会亲自前来协调,你若还想保命,乘他离开之际,夺取襄平还来得及,否则的话,你二弟立足襄平,你再无处存身。”
公孙晃心知此地事是实,可一想那城中纷乱情形,竟然心生寒意,片刻方道:“此事着实危险,小将军能不能带我前往中原,我二弟就算本领再强,也不敢跑到季汉去害我吧。”
李晟又好气又好笑,当下道:“大公子。你不用担心,无论如何,你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军心民心,皆在于你,公孙渊横行无忌,杀叔害兄,天理不容,何况此时他不在城中。襄平诸臣,大都可用。只因你二弟办宴会,将他们骗囚于府中。群龙无首,诸军不敢轻动,这才由你二弟胡为,只要你解救下他们,登高一呼,自然响者云涌,更有何惧。”
公孙晃听着此语,心中有些动摇,李晟乘热打铁,道:“更何况,城中尚有副将贾范,参军伦直入千军马,你怕公孙渊何来?”
公孙晃一愣:“机范,伦直,不是已降我二弟了么?怎么会……”
李晟笑道:“那不过是他们因势而动,骗你二弟罢了。”
“他们骗我二弟?然则小将军怎么会知道?”公孙晃突然醒悟,跪倒在地:“小将军。公孙晃得你兄弟活命之恩,必誓死以报,此生决不敢有二心,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李晟见公孙晃说这些话时,神色间充满恐惧之色心道,此人到还不是笨到了家,狂到了机范伦直已降季汉,而襄平的整个乱局不间,季汉决不是袖手旁观,而是推波助澜了,不过猜到又如何,猜到了,他只能是更加配合,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旁的出路,当下伸手相扶,笑道:“大公子请起,如今襄平城,实已由大公子掌控,如何对付二公子,还请大公子示下。”
公孙晃站起身来,咬牙半晌,说道:“杀。”
李晟淡然一笑:“诚如君命。”……
参军贾范,乃是大芳洁谷大儒管宁的记名弟子,在辽东,也算是一个名士,如同管宁一样,他自来以汉臣自居,辽东归汉,他心中甚是开心,所以,当李晟前来辽东的时候,他对对之好生亲近。当李晟告诉他辽东将乱,辽东的兴衰之间,他毫不犹豫的返择了后者,并将好友伦直说动,两人有意识的*近公孙渊。终于公孙渊发动之时,投降归顺,被公孙渊视为亲信,加以重用,可是公孙渊一离开,他们立即杀死公孙渊的城门守卫,封了城门,反手处置城中叛乱,此时,关索和牵弘都已悄悄来到城中,协助这两人平叛,时间不久,李晟与公孙晃赶回,几个人整军杀往公孙渊府中。
公孙渊的几个属下正在处置善后之事,听说城中再次大乱也是吃惊不小,正打算出去查看,突然间府第被围,据说已死的大公子公孙晃大摇大摆出现在眼前,都是吃惊非小。
公孙晃此时下定决心,一挥手:“一个不留!”贾范的精兵立时冲了上去,同样的钢刀舞动生风,同样的衣甲铮铮作响,辽东兵士为着不同地继承者,拼死相斗。此时关索和牵弘都扮为贾范手下将士,向前冲去,这两人都有万夫不挡之勇,捡着对方的将领冲上去,三两下就解决战斗,然后更换对手。公孙渊手下这些人哪里是他们地对手,转眼间死杀狼籍,这次准备充分,以有备攻无备,迅速救出了府中诸大臣,将叛乱荡平。
这一天时间里,所有一切变化太快,让人目不暇接,诸大臣俱都傻了,但是公孙渊囚禁他们,诛杀太守乃是实情,此时太守死了,公孙晃就是继承人,自然也都诚……公孙晃下令,各大臣各回各宅,武将归营,准备迎战……
公孙渊离开李晟回城,心情大畅,虽然未曾给那些手下报仇,但得到李昴的支持,却实在是意外之喜。如今公孙恭,公孙晃皆死,再无人可阻自己称辽东太守,辽东偏远,军力强盛,百姓富足,与中原远隔重山,过得几年,自己在这里称王称帝,自在逍遥,岂不快哉。
眼见回到襄平,天花板色已经昏黑,城中犹自火光冲天。
公孙渊不疑有他,只以为自己的手下不害杀人,笑骂道:“这帮兔崽子,一杀人放火就收不住手,在襄平城里也敢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