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军。”我的声音也已是哽咽了,“别这样英雄气短,我告诉你,冀州大战我军已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就在适才朕得知,当年曹操在渭南击败你所用的虎豹骑,被你弟弟马岱引军全部消灭在南皮城,主将秦朗,曹馥二人尽皆战死。还有,当年在冀城害你全家的杨阜也在邺城被擒,他这两年身体不好,在邺城养病,结果落入我这军的手中,朕已下令将他带来长安,交给爱卿处置,你可以报仇了。”
马超的眼睛亮了亮,又暗了下去,摇头道:“陛下,放了杨阜吧,如今,我已经不恨他了,他虽然背叛我,害我在凉州惨……全家被杀。但我也同样杀他全家,就是他本人,也被我连……几乎死去,他虽然叛我,但他,的确是一个义士,陛下,您说地对,马孟起身世凄凉,也与我当年杀戳过多有着直接地关系,马超活了半生,却不明白为什么活着,直到遇到陛下,随陛下北定雍凉,这才实现一展宏图,实现一生志愿。马超永远忘不了当年初遇陛下之时。”……
初遇马超那年,我十五岁吧——
那时我正忙着,护卫赵正快步走来,对我说:“少主,马将军来了。”
我当时很紧张,连忙起身,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这才转身向客厅走去,小客厅按照我的吩咐,已经打扫的一尘不染,还特意的摆放了几盆鲜花。马超是个讲究的人,我不想让他感到不快。
站在阶前,便看到厅中银光闪耀,那是马超身上的鱼鳞甲和头上的狮头银兜在闪着光芒,素白色的锦袍一尘不染,整个人站在那里,便是房间里多了一株雪树银山一般,我快步走入屋中,竟然感觉屋子里有些冷厉,在那层层叠叠的银光中,我竟似隐约嗅到一种血腥之气,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幻觉,是由于我对眼前这个人太过向往而产生的幻觉,虽然有个别人认为马超并不出色,甚至认为勇而不仁,见利忘义,不可依*,但我却一直觉星,一个人如马超这样,将天下英雄曹孟追得落花流水,才不妄活了一行,才算是真正活得精彩,虽然他败了,但哪怕一生有这样一次,也就足够了。
透过银光,我细看马超的脸,才发现他已经不年轻了,虽然皮肤还是那样白,剑眉还是那样挺,目光依旧有如水波般流动着,但双眉之间,眼脸之下,已经出现了细细的纹路,岁月的痕迹,已然无可避免的刻上了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的面孔。
……
那时,我用犀利的词锋迫马孟起向我输诚,从此君臣相知,共同北上,打出我自己的一片天下,破金城,守鹑觚,诛阎艳,和西羌,守长安,战渭南,建军校%他忠心耿耿的守在我的身边,坚决而彻底论的执行着我的每一个命令,他的名字,再一次响遍三国天下,他的功绩,再一次为天下所认可。
回想当年初见,我不由感慨万千,我的护卫赵正已经为护我而死在了金城,而马超也终于敌不过无情的岁月……壁上的鱼鳞甲和狮头银兜依然明亮,素白色的锦袍还是那样合身的裹在马超的身上,可是勇猛无敌的马孟起再也无法手提银枪上阵杀敌了。
“陛下,马超这一生快意思仇,杀戳过多,直到遇上陛下,才得展报负,得复故士,又娶妻生子,安下一个家,马超一生已无所憾,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马承这孩子还小,我死之后,求陛下好生看顾我的儿子。”
我连连点头,泪水不由落了下来。此时马超的幼子马承向我跪下行礼,这孩子今年七岁,是父亲登极之后给马超赐婚,又生的孩子,但名字却还是用的当年去世的那个孩子的名字,我知道马超忘不了他死于冀城的那个幼子。
“起来,起来。”我抬手虚扶着,“马将军,你好生将养,养好身体,季汉仰承你的地方还多。你的儿子我必视如亲子,万一有那一天,我必对他亲自地教养成,育他成材。”
马超于八月八日去世,他与刘巴尽享哀荣,以国葬之礼葬于父亲的身边,在那里,已有的大臣有关羽,许靖,法正,黄忠,糜竺,孙乾,伊籍……
这两个人的去世使我得到冀州的兴奋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似乎不是那么值得开心了。
九月,一个更加让我几乎恐惧的消息传来,赵云病倒了,我立即派出最好的御医前往虑牢给四叔看病,并准备氢他接回洛阳或者长安休养。
四叔一病,原本固若金汤的虎牢一线出现了巨大的缝隙,我马上把庞德州战场调四镇守虎牢关。
正在此时,曹魏的反击开始了,十月,诸葛瑾,诸葛属父子奉命西攻益州,攻打川口,与陈到,张南大战,陆逊攻上庸,诸葛乔被击败,司马懿再次起兵,气势汹汹蔟打姜维部,洛阳告急,曹休引军十万离开扬州,威逼虎牢。
由于季汉主力军团全部都在冀,一时间,季汉竟似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