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张郃便带着先锋大军在离城门不远处安营扎寨。攻守双反经过了清算,因为张郃的及时撤军,张郃的部队仅仅损失了五千余人,而刘备军虽然是守城却也是损失三千余人,这种伤亡对比在攻城战来说,是根本不正常的。这表明了刘备军的素质的确要比冀州兵差很多,而且也坚定了刘备固守的决心。
第二天清晨,袁绍的七万浩浩荡荡地开到了渤海城外。看着近在眼前的渤海城,袁绍恨恨地看着城头上那个人影,虽然看不清相貌,但袁绍已经能够确定那个人就是刘备,袁绍冲着城头吐了口口水,恶狠狠地说道:“刘备匹夫!今次定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主公!”张郃在一边抱拳说道:“末将昨日已经攻过一次城,这渤海城的守军确是不堪一击,但是城内有赵云和张飞二将,实在有万夫不当之勇!昨日若非此二人,末将定能拿下渤海城!”
“嗯!”袁绍回想起磐水一战的那两个勇猛身影,也知道张郃所言不虚,当下赞许道,“我也知隽乂辛苦了!”
不得不说袁绍的个人魅力还是不错的,这一句辛苦了竟然让张郃感动的热泪盈眶,当即拜道:“末将愿为主公再次杀上渤海城,不夺下城头誓不回营!”
对张郃的表忠,袁绍很是满意,点头说道:“隽乂不必着急!我军拿下这渤海城如探囊取物般,何必硬拼损耗兵力?那不是平白便宜了公孙小儿?传我军令,今日先休息一日,准备明日攻城!”
“喏!”张郃抱拳拜倒,随即起身传达袁绍的军令去了。。。
“主公真是明鉴!用兵如神啊!刘备之流如何能抵挡主公的大军?我料明日主公大军必定能轻松攻破城池!”袁绍身后的一干文臣中,蹦出一个瘦高个,拱手称赞起袁绍来,紧接着其他文臣也都开始纷纷用华丽之辞拍起袁绍的马屁。
袁绍身后还有两名中年书生相互望了望,左边那名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书生拱手对袁绍说道:“主公!明日攻城是否太过急促了些?”
“哦?”袁绍原本被那些文臣的马屁拍得飘飘欲仙,这突然起来的谏言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袁绍有些厌恶的看着那书生说道:“田丰先生此言为何啊?”
右边那稍稍年轻些的白面书生一见袁绍的模样,心中一惊,连忙悄悄拉了一下田丰的衣袖,可是田丰却是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主公!如今刘备已经是瓮中之鳖,不若围而困之。。待颜良、文丑、高览三位将军攻下中山国的消息传来,这渤海守军的军心必散!渤海必然可不攻自破矣!若是明日就攻城,岂不还是空费兵力?”
那白面书生听完田丰的说话,心中暗暗叫糟,这袁绍外宽内忌,像田丰这般直言他的错误,必然会惹得他大怒的。。果然,袁绍听完田丰的谏言,冷哼一声,说道:“你等书生只会纸上谈兵!昨日张郃已经杀寒了守军的军心,明日一攻城,其军必散!要是等上数日,待刘备整顿好了军心,那岂不是要多费上许多士兵才能攻下?”
田丰还待辩论,却是被白面书生死死拉住,袁绍眼角一瞥,就掉转马头离去,而袁绍身后其他许多文官也都是个个用讽刺的目光少了一遍田丰,紧跟着上去了。田丰看着袁绍就这么走了,气愤得一甩衣袖对白面书生喝道:“公与!你何故拦我?主公之法虽也能攻下渤海,但却是舍易取难,我等身为臣子,理当劝诫啊!”说罢,还要追上袁绍去谏言。。
沮授死死地拉住田丰坐骑的缰绳,苦苦劝道:“元皓!莫要糊涂!今日你顶撞主公,已经惹得主公不高兴了!若是你再去谏言,定会让主公治你的犯上之罪!反正主公之见也能夺得渤海城,况且损耗也不是很大,你又何苦呢!”
田丰瞪着沮授看了半晌,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叹息道:“公与,我又何曾不知道这道理,但是,为臣者不能尽忠谏言,岂不是白食主公的俸禄!”说罢,田丰冲着沮授一拜说道:“公与!今日为兄恳求你一件事万望答应!”
“哎呀!元皓!你这是为何?” 沮授慌忙扶起了田丰,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田丰正色说道:“为兄此去凶多吉少,为兄的家眷就还望公与念在共事多年,多加照看了!”说完,田丰飞快地从沮授手中夺过缰绳,直接拍马便追着袁绍离去的方向赶去。
“哎呀!元皓!元皓!” 沮授一见田丰赶去,慌忙也要拍马追上去,可是无奈坐下的马匹竟然这个时候出了问题,在沮授的驱使下,仅仅是在原地打转,死活不往前追去,原本就不善骑马的沮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田丰去追赶袁绍谏言。。
过了一刻左右,沮授终于搞定了坐下这个不听话的畜牲,拍马正准备追去,却是听见了一声悲鸣声,沮授一听便认出那是田丰的声音,心中一寒,慌忙往袁绍的大帐赶去。
赶到大帐,沮授连忙下马进帐,一进来便看见袁绍铁青着脸,一旁的几名文臣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沮授忙是上前作礼。
“田丰这个老匹夫!欺我太甚!”袁绍的余怒未消,根本没有理会沮授的见礼,而是直接推翻了面前的酒桌。
看着袁绍被气成这个样子,沮授的心在不停地往下沉,田丰该不会被袁绍一怒之下给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