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叶韬那个家庭里,叶韬对于戴秋妍的宠爱乃至于宠溺也是很让人侧目的。在戴秋妍每每在画画的时候遇到问题,或者是结束了一幅画作,来展示乃至于来炫耀她又精进的技巧的时候,叶韬不止一次中止手中的正进行的工作乃至于正在召开的议,来和戴秋妍聊天、喝茶、讨论、评价……或者,至少是抽出可观的时间,在仔细审视戴秋妍的画作或者听了她的说法之后,出绝不敷衍的法,然后再歉意地回到工作中去。
这种事情并不经常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苏菲现在虽然也不用照料叶韬的生活起居,而是管着叶韬的工作室、书房和档案室,那些事情对她来说驾轻就熟。而她也习惯于将自己所有的问题攒到和叶韬相处的那一天来问。谈晓培和戴云太习惯于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且,在叶韬工作的时候,她们如果不是处于同样的工作中,多数派人先来看叶韬是不是闲着,随后才决定是不是从叶韬越来越紧张的时间里挖出一块来,两人都不是那种太小女儿情态的人。不过,自从戴云有了孩子,尤其是在出征前被叶韬揭破怀孕的事情之后,戴云的那种坚定、硬朗的作风却在逐渐改变了,变成一个母亲,影响的确是非常大。而谈玮莳,碰上自己有什么烦恼的事情,首先到的还是找姐姐来解决,她总是将心情最好,最阳光灿烂的时光留给叶韬。于是,只有和叶韬从小到大相处,不在乎自己已然拥有的尊贵身份,甚至是没意识到这种身份,仿佛永远生活在艺术性的率直中的戴秋妍,是特别的。
但上,在这个时候听说戴秋妍居然在刚铎的山崖顶上创作壁画。居然对于叶韬被伏击、行刺,以及之后云州进行的这一系列的惊天动地的行动。以及对于国主谈晓培的来访这种太重大的事情毫无察觉,一点都不知道。也的确是很让人吃惊。
“画画?”谈晓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她现在还在画画?你家里可都是能人,怎么不让那小姑娘也做点有趣的事情呢?”
叶韬摇摇头,道:“只有画画是好喜欢、她在乎的。”然后,谈晓培呵呵笑着,补充道:“那是除你之外。”
同样是重感情而不拘泥的人,叶韬和谈晓培之间的这种纯家庭式的交流让随侍的那些新冒起臣子有些不可解。很多人都觉得,到了谈晓培和叶韬这样地步。这样身份的人,他们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么生活,没有表达自己情感的必要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连着国家大事,他们这种没营养的情绪交流,是很奢侈的事情。但是,这种放之四海而皆准,不管在西凌、北辽、春南都这样进行的规矩。到了东平,却失效了。臣子们只能一遍遍考虑,到底是国主的这种情感式的执政和管风格出错了,还是自己应该调自己的认知。
“呵呵,”叶韬笑了笑,说:“陛下,这也说的对。但是,您的两个女儿,还有戴云。甚至还有苏菲,都是完完全全能够控制好情绪的人,但秋妍不是,我也是怕她担心。”
“真的能控制好情绪吗?”谈晓培也呵呵笑着,摇了摇头。“馨儿问我要内府秘卫的时候,可不是那样子的。当然,我一直相信你们做什么事情,一定能够做得很漂亮,而且,能让西凌。道明宗遭受重大损失的事情,肯定就是我喜欢去做的事情。将内府秘卫借给你们一阵也没什么。而事情也的确如我所料,这一次,西凌是完完全全被吓到了。我问的是,你不觉得,现在飞艇队就暴露出如此可怖的战力,有些太早了吗?”
“不,”叶韬自信地说:“既然要攻击,要做出反应,那必然就要用手里最强的力量,最好的武器。我虽然并不喜欢打仗,也不擅长打仗,但更不喜欢因为自己的留手而给别人造成机,加大自己的损失。飞艇队的确是暴露得很早。但是真正在若干年后要对西凌发起最强一击,要发动自己手里的全部力量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有了更好用的东西,更加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