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张越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见张竟是不管不顾地对着王夫人跪了下去。王夫人忙不迭地相扶。他顿时再也不想再看。急忙加快脚步往外走。热孝之中自然是能够成婚地。如今过了王贵妃地七七。皇帝那里也能说得过去
[夫人死得不明不白,她娘家若是追究起来甚至是大当口张珂却要急吼吼地去当永平公主地儿媳,别人会怎么看?
不单单是张越,出门上了马的张攸亦是长长吐了一口闷气。张越听到的那些话,他自然也全都一点不漏地听到了,这心头的憋闷何止一星半点。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张,他忽然语带双关地说:“要是你也想家里闹出这样的情形,那就尽管由着性子来!”
即便张起素来唯张马是瞻,今天见识了这般情形,心中也不知不觉起了变化。他虽说也有一些鲁莽,但却不如张那么粗疏,结合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心里能联想到的只有八个字——宠妾灭妻,自作自受。想到大嫂李比自己那媳妇贤惠了不知道多少,如今却经历了这样的打击,他只觉得无话可说,索性拍马就走。
情知这时候该当让张自己冷静冷静,张越便抱着幼弟张上了马车,嘱咐随行的乳母好好看护,又和张赳一同上了马。眼见张一个人呆呆愣愣地留在原地,他只得策马走上前去,低声提醒道:“大哥,走吧,要思量也等回家再说。”
由于顾氏乃是长辈,又没有服丧之义,再加上她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往日,这一日致奠便只是一众儿媳孙媳前来。等到上香临奠之后,东方氏便和赵芬一同留了下来帮忙,只杜绾和李芸同车回去。随车地小五一路上只吩咐那车夫慢些稳些,而杜绾则是始终盯着痴痴坐在那里的李芸。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不禁狠狠心说了一通重话。
“大嫂,我知道这种事情别人纵使是劝,也说不到你的心里。可是,你还有一个嫡亲女儿,与其自怨自艾坏了身子,还不如想想她。刚刚二堂叔家里地情形你也看到了,虽说满堂都是哭声,但真正伤心的只怕只有一个珂姑娘。二堂婶过世,她甚至连守孝都不能就要嫁到另一家去,甚至不知道未来地丈夫会对她如何,何其可怜?”
除了昨天顾氏说过那么一番话之外,也就是张起来安慰过李芸两句——可小叔子这么一个大男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多大效用,因此整整一天一夜,她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地,刚刚在灵堂上也不过亦步亦趋犹如行尸走肉。然而,这会儿杜寥寥数语,她却猛地惊醒了过来,猛地攥紧了拳头,甚至没察觉到指甲陷进了肉里。
“大嫂,老太太如今还在,她还能体谅你一些,可容我说实话,二太太并不是体谅媳妇的性子,你能做地就是自己好好珍惜自己。大哥这次虽说糊涂混账,可总比二堂叔好,而且,你难道想学二堂婶那样懦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既然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你不能认为自己没法子,除非你想就这么不死不活过下去,否则你就得想法子挽回来!”
虽说是>,但李芸平日也只知道杜绾见识多,只知道张越和她琴瑟和谐,所以心里颇多羡慕。可是,此时听到这么一番直刺心底的话,她仿佛觉得一盆热水当头淋下,本来冰冷冰冷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暖气。她本能地抓住了杜递过来的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胸口却不由得剧烈起伏。
“如今大哥正是失魂落魄的时候,哪怕是狠狠骂他一顿,也比大嫂你避而不见的好,所以老太太昨天才会让你去送饭。
你可以避一时,可总不成一辈子避着他?既然心里有恨有气有苦有恼,那就索性痛痛快快地泄出来,这样兴许才能拔掉了那根刺!如果大哥还知道对不起你,那么还有机会,若是他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回头再灰心丧气也不迟!”
“可那个女人……”
“她只是恰巧有那般容貌,大哥不过是把她当成了别人而已!”事已至此,杜绾索性把张当初那段往事简略地提了提,见李芸脸色愈白了,她又再次用了重锤,“当初那位姑娘既然撂下了话说决不做人二房,决不和他再有往来,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大哥面前,那是永远过去的事了!大嫂,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甘心么?”
ps:不得不说,我喜欢那个当初知道张身份之后便决然离开的姑娘。也许是那些撒狗血的琼瑶戏看得火大,所以俺安排了这样一个没有真正露头的角色。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人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她离开张未必就过得不好,就像小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