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见李国修在旁边犹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不禁哑然失笑,当即问道:“你们也该知道,族学中甲班的人由陈夫子带领,早咱们一步下江南游历了。我只问你们,可知道我这次让他们下江南,又挑了你们两个年纪小的跟看来,是为了什么?”x插播s广告时间哦
这个问题两个少年一路上就探讨了无数回小昨儿个晚上住定下来又琢磨了好一阵。心里总觉得族学中夫子们的说法很不可信。
此时此亥,两人时视一眼,又是李国修先说话。
“族学里头多半是北方学子,很少有南方人。院试乡试暂且不说,从前会试,向来是南方学子高中者远远多于北方,大人应该是想借着下江南的机会,让咱们见识一下江南的才俊,也好让大家收起自满之心,不要因为在族学中成绩优异而自满。”
苗一祥看见张越不置可否,便咬咬牙说道:“这一路上大人常常在歇息的时候考较咱们两个”又指点颇多,您”您可是想把咱们收在门下?”
看到李国修脸色大变,冲着同伴连连打眼色,张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觉得这两个少年着实有趣。由于朱元璋朱橡两朝都很忌讳科场上座师门生那一套,民间颇有才华的士子往往在拜师上头动足了脑筋,但那些文坛领袖却很少轻易收学生。如杨士奇这等人,推荐的人虽不少,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弟子,但屡次主持会试却多了不少门生。他这辈子不曾入翰林,也不可能去主持会试,要门生满天下自然无望,但也想栽培一些可用之才。
“你们俩说中了一大半。我确实想告诫族学中那些学子不要自满,学无止境,若是坐井观天,就算金榜题名小日后前程有限。至于后一条”我的文章学问都算不得最顶尖,教书商人不过是误人子弟。为官并不是只看学问,让一位饱学鸿儒毒主持水利。未必比得上让一个。小吏出身却精通水利的官员。人有专精,官有专才,你们可明白这个。意思?”
两个少年已经是被张越这一番言语给说得懵了,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李国修方才一下子警醒了过来,忙拜倒了下去,茵一祥的动作也只是比他慢了小半拍。看到这情形,张越不禁哑然失笑,遂摇摇头道:“都起来吧,我才二十出头,收什么学生,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我只想借着此行教授你们一些东西,并不为了什么师生名分。我这个府承管的是应天府学。来日你们到那里呆上一个月,等以后再随我进衙门学一个月1有什么话到时再说。”
把两个一头雾水的小家伙打了下去,张越看了看桌子上那些春联福字,忍不住想到了尚在京师等着应会试的那三个人。顾彬比他还年长一岁,这些年厚积薄,会试至少有九分把握;张赳多次挫败,性子日渐沉稳,也是很有希望的;只有方敬,,小家伙凭着胸中憋着的那股气考中了举人,如今成日在家奋苦读,先头也没时间送他,要说会试却是堪忧。
科举这条道。可不是憋着一口气奋就能达成的。机缘比什么都重要。
第一次在南京迎除夕时,张辅和王夫人都在,那一顿团圆饭还是和张朝张觐一块吃的。那种气氛冷得和寒冰差不了多少;第二次在南京过年三十时,他搂着新婚妻子看一夜烟花灿烂,和父母过了一个温馨愉快的春节;如今这第三次,张越却是喝了不少酒,竟是在围炉守岁的时候揽着儿子静官睡着了,等天明醒来的时候完全不记的昨晚上自己干了些什么。
只是,他并没有什么遗憾的时间。这正月的头三天,恰是一年到头亲朋好友走动最多的时候,也是他须得借此拜访人的大好机会。因此,一大清早,他和杜绾装扮一新,双双出了门一但却是赶往不同的地方。府衙那边的诰命女眷自然是杜绾去见,而张辅提点过的那些人,则是他非得自己去见不可。“永乐皇帝朱林大丧之后,郑和便奉旨下了南京,这些日子一直住在马府街一座御赐的宅邸内。若是在北京,尚有正旦大朝赐宴等等,但如今他在南京,正月初一却是闲之又闲。对于带下番官军镇守南京,他并没有什么怨言,可听到外头那些议论,他却是觉得心灰意冷。
带兵在海上漂泊多年,他对这么一支官军自然是颇有感情。这都是些开得船下得的厮杀的勇猛汉子,如今竟有人说这些人闲着难免出事,要派他们去修南京宫殿!
“父亲,父亲!”
看到养子郑恩铭撞开门帘入内,郑和便没好气地斥道:“什么事这么冒失慌忙?”
“门外有人送来了不少礼物,道是宫中张公公捎带来的。”郑恩铭笑呵呵地把礼单子双手递了过去,随即就搓了搓双手道,“您到了南京之后,就几乎没人来看过您,想不到张公公到还惦念着。今儿个一整天,除了那些商人,这还是头一份节礼,”
“张公公?张谦?”
郑和满肚子纳闷地打开了那礼单,一目十行看了下来,心里立刻一突。东西中间既有寻常土产,也有名贵药材,但若不是和他极熟的人,断然送不出这样的礼来,足可见确实是张谦所为。然而,那下头的落款处,却分明是龙飞凤舞写着张越。这位被明升暗降的小张大人,竟然答应张谦给自己捎带东西?
防:昨天去参加了一位亲友的婚宴,三十五桌,据说每桌五千扒,,老天爷,现在这结婚咋结得起?虽然可怜巴巴地说更新慢不敢要月票的,但看着所有人都争的如火如荼,想着五一双倍,俺也有些心痒痒,有保底的可以投给俺一张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