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出现一个问题：</p>
原本熬两个通宵都不一定做完的工作，票据那一块被财务处分走了，老姚的案子又都过了，就剩下李长发经手的还需要梳理一下。</p>
可能今天随便加个班儿，明天都不一定加班儿。</p>
工作量减少了一半还多，就很舒服。</p>
你不得不佩服这个小经理，他不但能让你服他，还能让你干的舒服。</p>
现在，整个办公室里，也就李长发心里还有个疙瘩。</p>
毕竟被返工的，都是他经手的案子。</p>
况且，服归服，心服，还是口服，要另说。</p>
别忘了，在他心里，终归是齐磊顶了本应属于他的位置。</p>
......</p>
——————</p>
六点的时候，两个女审计员到食堂打了饭端回办公室，大伙儿随便对付了一口。</p>
一直到八点半，齐磊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招呼大伙儿下班儿。</p>
差不多明天一天，这些积压的活也就完事了。</p>
赵岚一边收拾她那件打完的毛衣，一边与齐磊道别。</p>
“小齐啊，那姐就先走了哈，明天见。”</p>
说完，和两个女同事乐呵呵的出门。</p>
嗯！脚步轻盈，神清气爽的。</p>
姚国远是真叫不出齐经理，又不好意思叫小齐，只好朝齐磊点了点头。然后，擎着他那个满是茶渍的塑料保温杯，闷头出去了。</p>
李长发也在收拾东西，他要把明天要做的工作都整理出来，然后在桌上摆整齐。</p>
有点强迫症的味道。</p>
也正因为这个毛病，李长发基本都是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的。</p>
可是今天，收拾完一抬头，发现齐磊就在身边倚着桌子站着。</p>
“李哥，住哪儿？”</p>
李长发一怔，还是下意识做答，“住青年职工公寓。”</p>
青年职工公寓，是学校给未婚的老师和行政员工准备的宿舍，就在校内。</p>
齐磊一听，“那正好，一起啊！”</p>
李长发自然不能拒绝，只好与齐磊一同出了综合楼。</p>
八点多的校园依旧热闹，各个教学楼也都亮着灯。</p>
有去上自习的，也有打球归回来的。</p>
更有在小树林，校路树阴下的男男女女。</p>
不像高中那样遮遮掩掩，这里很奔放。</p>
男生女生牵手而行，又或在树下阴影里相拥。</p>
甚至视力好一点，还能看到树丛背面，抱着啃的。</p>
这不，刚出楼门，就见马路对面的树后，两个小年轻啃的那叫一个投入啊！</p>
也不是齐磊和李长发眼神儿好，而是，男生穿了件皇马队服，女生也是白T恤，看不见才怪呢！</p>
因为两人一直都没说话，李长发为了缓解尴尬，只能没话找话。</p>
讪笑道：“以前还没这么大胆，自大去年封校整顿之后，都出不去校门，反倒憋的谈朋友的多了起来。”</p>
“现在...呵呵。”</p>
齐磊也是笑，“挺好的。”</p>
话题也就到这儿了。</p>
李长发实在顶不住，“齐经理...是有事儿？”</p>
齐磊再笑，“李哥，聊几句交心的话？”</p>
李长发一怔，不知道齐磊这是什么意思，心说，不是吧？这就急着做思想工作了？</p>
齐磊也不管他想什么，直入主题，“我来，李哥情绪很大吧？”</p>
李长发不语。</p>
低头沉吟，他在想，齐磊到底是什么用意，要不要和他真的交心。</p>
然而，齐磊见他不说话，“其实这都正常，要是换我在你的位置，心里也不好受。”</p>
李长发：“......”</p>
齐磊，“进办公室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最难对付的。”</p>
李长发，“？？？？”</p>
嚓，不是交心吗？不是思想工作吗？你怎么就盯着这个事儿不放了呢？</p>
“没有！齐经理别多心。”</p>
齐磊，“我多心了吗？难道李哥对经理这个位置不感兴趣？”</p>
“我.....”</p>
短暂错愕，登时一笑，“齐经理总拿我开玩笑。”</p>
一副诚恳之态，“说实话，我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经理的位置还不能胜任。”</p>
“尤其是今天，和齐经理一比，真的看出差距来了啊！”</p>
回答的可谓滴水不漏，一点口风都不透。</p>
只不过....</p>
“啧啧。”齐磊砸吧着嘴，“那还...挺失望的。”</p>
“哈？”</p>
李长发一滞，可惜？什么特么叫可惜？</p>
齐磊，“我觉得你是个有野心，也有胆识的人。没想到，你不是？”</p>
“我.....”</p>
差点没噎死，这...你就明着激将呗？</p>
关键是，让一十八岁的孩子激将，李长发再不开口就说不过去了。</p>
声音渐冷：“齐经理到底要说什么？”</p>
齐磊却是反笑，“别介意，并不是挑衅。”</p>
长出口气，看着前方路灯下匆匆而过的年轻身影们，“那...我就当李哥是有这个野心了哈。”</p>
“李哥你想没想过，也许上面派我来，而不是提拔你，仅仅只是因为你的火侯还不够？”</p>
李长发：“！！！”</p>
就见齐磊又露出那个招牌的、欠揍的乖巧笑容，看着他，“所以，我要是你，应该借机沉淀一下，反思一下。”</p>
“毕竟，李哥才三十出头儿吧？就算三十五岁的副处，也不算晚了。”</p>
李长发：“......”</p>
眉头皱的更紧，齐磊说中了他的痛处。</p>
像李长发这么聪明的人，他也清楚自己的劣势在哪的。</p>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不需要你来说教。”</p>
齐磊一听，“别着急嘛！不是说了吗？交心！”</p>
李长发：“......”</p>
齐磊，“这么说吧，我在采审办呆不长。”</p>
李长发：“？？？？”</p>
齐磊，“也就一年多的时间。”</p>
李长发：“......”</p>
齐磊，“说句你可以会难受的话，我们不是一个舞台的。这个经理只是一个借口、一次救场，连跳板都算不上。”</p>
“所以，我不是你的竞争对手。”</p>
这话就有点伤人了，意思是，你看好的什么经理，对我来说，就是个屁，屁都算不上。</p>
李长发：“......”</p>
齐磊，“而且，大一军训之后，我的工作重心也不在采审办，这边还是需要一个能扛得起来担子的副经理。”</p>
“不要指望我可以像今天这样帮你做工作，我只负责签字，琐碎的事儿就不要来找我了。”</p>
李长发：“......”</p>
这时，齐磊站定，直视李长发，“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觉得能胜任，那就做出一个样子来给我看，给校领导看。”</p>
“算是表态。”</p>
“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行，那就规规矩矩的像赵姐、姚大爷一样混日子。”</p>
“我......”</p>
好吧，李长发做梦也想不到，齐磊所谓的交心，是这么个交法，让他没有一丁点的招架之力。</p>
是的，李长发能说不行吗？当然不能！</p>
他这么大情绪，这么苦干为什么啊？为的不就是爬上去这一步吗？</p>
然后，齐磊告诉他，上面是让他借机沉淀，反思....</p>
他就呆一年...</p>
还让他扛起采审办的大旗。</p>
这特么的，你说让李长发怎么答吧？</p>
只能剩一个答案了啊！</p>
“我....尽力！”</p>
是的，李长发最后，真的服了。</p>
这回是，口服心也服！</p>
就像齐磊说的，他和齐磊不是一个量级的，就不在一个层面上。</p>
“我尽力配合你！”</p>
于是，他答错了。</p>
只听齐磊冷笑一声，“尽力不行！”</p>
李长发：“？？？？”</p>
齐磊，“我要的是...必须配合我！”</p>
“......”</p>
霸道到李长发愣在那儿，半天没动一步。</p>
等他回魂儿之后，发现齐磊早就已经走远了。</p>
......</p>
。</p>
今天少，歇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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