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舟说的有些道理,明决终究是个外人,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大家长得都一样,但是心是不是在同一条线上那就说不定了。
乔挽月哦了一声,向段轻舟问道:“那你想要怎么办?”
段轻舟小心地打量着乔挽月的神色,想要确定乔挽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问出这句话的,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他严肃着一张脸对乔挽月说:“保险起见,还是将这位明公子也送出去吧。”
乔挽月听到段轻舟这话,轻笑了一声,原来段轻舟说这一大堆就是为了这个,她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明决,明决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像是一只害怕被丢弃的小兽,乔挽月道:“我不要。”
段轻舟不禁皱起眉头,他想过乔挽月可能会拒绝自己,然而现在真听到她这样说,他心里还是难受得厉害。
在场的其他暮族族人看看段轻舟,又看看乔挽月,开口说:“那个族长,我觉得轻舟说的确实有那么点道理,明决他总归是一个外人,现在又有魔修潜伏在我们中间,还是要谨慎点好。”
开口的人是段轻舟的好友,名叫宋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乔挽月对他也没什么印象,乔挽月正要问问宋致他说的谨慎点是什么意思,明决忽然笑了起来,对乔挽月说:“要不族长就把我关起来吧。”
乔挽月挑了挑眉,看着明决,没有说话。
明决低着头,小声说:“我不想离开族长,也不希望族长为难,如果这样能够使大家放心,我愿意被关起来。”
说到他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乔挽月,对她眨了一下眼睛,道:“我相信族长能够洗清我的清白。”
乔挽月木着一张脸,对明决说:“你刚才受了伤,你想要被关在哪里?”
明决的瞳孔缩了一下,惊讶道:“族长知道了?”
乔挽月道:“我又不是个瞎子。”
明决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把头给低下,他抬起右手抚着自己的左臂,对乔挽月说:“我没事的。”
总说自己没事没事,一个普通人身体中被注入了一道魔气怎么可能没事,乔挽月有些想要知道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明决才会愿意对自己说实话,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道:“那不如让明决跟在我的身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离我左右,由我来监督他,大家觉得怎么样?”
除了段轻舟与宋致,其他的族人听到乔挽月这话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哪里是监督明决,这分明是他们族长给自己搞福利啊,不过这个法子也确实不错,两全其美。
但是这两全其美里没有包括段轻舟,明明他是想要将明决给赶走的,就算赶不走也要把他从乔挽月的身边给调走,到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久后,族人们都到小广场中聚集,乔挽月将他们挨个盘问了一遍,和她之前预想的一样,并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乔挽月让大长老出去查了一下他前些日子送出去的那些美人,他们是不是都还正常,不久后大长老回来禀告说,其中一个回去不久后就坠了楼死了,但是大长老找人挖出他的尸体,却发现棺材里只有一只木偶。
乔挽月得知此事后稍微放了心,既然那人是假的,就说明当日混进那些人中不止一个魔修,虽然这件事也挺愁人的,但至少比起他们发现了一条另外可以通进这里的暗道要好。
乔挽月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响了几声,风柔问她:“族长,要不我们去找天阙峰上的那位帮忙吧?
正好马上就是清佳节了。”
乔挽月拒绝道:“不用,我已经有办法了。”
风柔看了乔挽月一眼,小心问她:“族长,我怎么觉得您好像对那位尊上有点意见?”
乔挽月惊讶道:“这么明显吗?”
风柔:“……”
“为什么呀?”
她问乔挽月。
按理说他们族长根本都没见过那位尊上,怎么会对那位尊上不满呢?
乔挽月托着下巴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也说不上来,倒也不是对那位尊上不满,就是……听着族人说起那位尊上各种光风霁月的故事,特别想要去撕毁他那张虚假的面孔。
当天晚上又有一名暮族族人出了事,不过不是遇见魔修,而是在给喜欢的姑娘送花的时候被族人给当做魔修给打了。
那名族人名叫秦凡。
这本应该是一件很悲伤的事,但不知为何,明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