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谁你无须知道,反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不再搭话,抖枪再战。顿时龙吟虎啸铁树银花,只把这匈奴第一勇士晃的眼晕、腿转,跌跌撞撞的不住后退。
“啊——”昆狼怒了,竟然被一个后生死死压制,“你……啊……”这一声惨叫径直传到了虚连鞮的耳中!一个激灵,虚连鞮茫然的向前望去。
死不瞑目的昆狼缓缓低下头,只见胸口伸出的半截钢刀正在滴滴落血,对面的赵云收回亮银枪,嘿嘿冷笑道:“愚蠢,匈奴人果然都是没脑子的东西!郝将军,配合默契!”言罢,向昆狼身后伸出一根大拇指。
“管他呢,战决比什么都重要!兵不厌诈,咱们中原都用了多少年了,匈奴人怎么就学不会呢?”郝昭放肆大笑,猛地抽出战刀,一边擦拭血迹,一边笑道:“走,再找下一个倒霉蛋!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够认得赵将军……”
赵云耸耸肩,“要不咱俩打个赌?”
“别!昭打仗成,打赌还真就没赢过!”
面对擒贼擒王的战术,匈奴族兵立刻陷入混乱之中,攻上城墙的兵马的确不少,却根本无法组织起来,突破带来的气势迅消散在高勇军的反击之中……
缺少攻城经验的虚连鞮没能现其中异常,并作出调整,结果白白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匈奴族兵的攻势由强转弱直至一点点被压出城墙,直到此时,虚连鞮才倏然一惊,“生什么事了?为何族兵步步后退?”
“禀大王,几位万夫长都已阵亡了!”探查情况返回的亲兵带来了最坏的消息。
“什么?”虚连鞮顿感大脑嗡的一下,险些跌落马背,“昆狼,昆狼呢?”
“也没了踪影,恐怕凶多吉少!”
“啊——该死的汉人!”强忍头痛,虚连鞮猛然抽出长剑,“传令下去,谁也别歇着了,全起来,杀上下洛城墙,杀光汉人!”
“嗷——”几万匈奴人怒吼起来,声势惊人,连炮弩的咆哮都生生盖过!
赵云闪目观瞧,嘴角微微抽搐,对郝昭道:“好家伙,匈奴人拼命了!”
郝昭抹抹嘴,呼呼喘着粗气道:“这一趟虽然累点,却值了,几十万匈奴人排着队让咱们杀,哈哈,将来讲给儿孙们听!”
赵云哈哈大笑,顺势扬起亮银枪:“弟兄们,杀敌报国的时刻到了,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有马革裹尸还!死战!死战!”
哗——城墙上下数万将士闻言纷纷举起兵器高声呐喊:“死战,死战,死战!”
这一刻,无论伤病与否,无论劳累与否,下洛城内的高勇军将士尽皆挺直了身躯,蜂拥向城墙下。炮弩阵地上,神机营兵士则用另一种方式泄着死战的精神,已经达到最大射的高爆炮弩箭再度提升了一节,一道道光线照亮昏暗的夜空,撞进城外匈奴族兵中间,掀起一团团血雾……
沸腾了,下洛城沸腾了!
“嗯!?”高顺、置鞬落罗、日律推演以及潘六奚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北方。
“全军准备出击!”高顺挥起手。张飞、吕布飞一般翻上马背,待命将士无不握紧刀枪,营帐后隐藏的炮弩纷纷扬起头,冰冷的炮弩箭直指前方。
“告诉儿郎们,抄家伙!”置鞬落罗吩咐一声,随后掏出了一支响箭,等待最后战报的送达。
“后队改前队,开始入城抢占有利地势!”日律推演冷静的作出预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不妙,声势如此骇人,难道前方进攻受阻?”潘六奚满心疑惑,只把希望寄托在大王的运筹帷幄之上。
下洛城,匈奴全军压上,近十万人密密麻麻的拥挤在城墙之下,云梯、撞车、人梯,能用的全都用上,只要能够突破城墙就好!只可惜,倒梯形的城墙成了他们的噩梦,钢铁城门反倒是摧毁了撞车,只剩下云梯连接起两头,承担下匈奴人最后的希望!
见此情形,虚连鞮不禁破口大骂汉人狡诈、虚伪、无耻,自己用铁城门,却给匈奴人留下木城门。“上,上,后退者斩!”愤怒的左贤王令附近族兵胆战心惊,生怕一剑劈砍下来丢了性命。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即将被黑暗吞噬之际,胶着的战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异常嘹亮的号声!紧接着,紧紧关闭的三座铁城门终于出现了动摇,嘎吱吱绞轮声响起,本应该朝两边开启的门竟然直直的倒砸下来,硬生生将门下操作撞车的族兵压成了肉饼!
虚连鞮被这一幕惊呆了,城门坏了?内讧了?还是……不等想出答案,一柄长刀闪出,拦腰斩断了企图冲进城门的匈奴族兵,其后,一身将军重甲的武将纵马冲出,长刀高举向天:“第四龙骑军,进攻!”
霎时间,三门内,曾经是乌桓人噩梦的黑红色潮水奔涌出来,携雷霆万钧之势,向敌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