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拿着!”李万山豪爽的笑起来。
秦晓风迟疑不接,看着秦牧,秦牧点头道:“晓风,李伯一片好意,你就接了。”秦晓风这才接过:“谢李伯!”
“不谢,不谢!”李万山一个劲的道:“丁娘子呢,我要向你拜年呢!”
丁氏从灶间出来,不住在围裙上擦手,然后冲李万山施礼道:“丁氏见过李家大哥!李家大哥,新年做事顺心,阖家安康!”
这些都是过年时节说的套话,李万山稍作更改:“李万山见过丁娘子!丁娘子,我祝你们一家快乐安康,日子越过越好!”
“日子越过越好”不过是套话,丁氏听过不知多少次了,就没有如今天这般悦耳,瞄了一眼秦牧,笑呵呵的道:“谢李家大哥金口!”
礼节已经见完,李万山直道来意:“丁娘子,牧侄儿,风侄儿,我今天来是想请你们过去聚聚。这大过年的,大家伙在一块凑凑,热闹着呢。”
他不是来拜年的,是来请客的,这太意外了。秦牧家里虽穷,和人走动少,毕竟大过年的,总会有人从这里路过,就会礼节性的见见礼,相互拜个年。只是,还从来没有人在大过年请秦牧他们一家去作客的。不要说大过年的时节请他们,就是平时也很少很少,这么多年来请他们作客的次数扳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
“聚聚?”丁氏的嘴巴张得老大,再也合不拢了。
李万山解释道:“说是请你们,那是我自大。我今天来,是来感谢牧侄儿的。”
秦牧已经猜到原委,丁氏和秦晓风却是惊讶不置,一个问“谢牧哥儿?”,一个问“谢哥?”
李万山点头:“是呀!前天,牧侄儿去我家,指点了我几手木匠活儿,那可不得了,好家伙,我把犁做出来,拿给人家看。你们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说,这犁好,多做几个。原本要一把的,现在要两把三把,要两把三把的,现在要四五把。这犁省工省料,价钱还要高上一点,我不就赚大了吗?”
末了,一个劲的拍着秦牧肩头,夸赞起来:“牧哥儿,李伯占你大便宜了,请你喝顿酒说不过去,这点银子不多,你省着花。”从怀里掏出一个五两重的银元宝,往秦牧手里塞去。
丁氏和秦晓风惊奇得差点把眼珠砸在地上,秦晓风以无比自豪的语气道:“娘,哥会做木活呢!”
“是指点李家大哥,更加了得呢!”李万山是远近闻名的木工师傅,秦牧能指点他,那是何等的荣幸!丁氏一张嘴哪里合得拢了。
五两银子是以前秦牧家五六年的花销,他出手很大方了。只是他这人真诚实在,古道热肠,秦牧对他很有好感,哪会要他的银子,不接:“李伯,这银子我万万不能收。”
“是不是嫌少?”李万山脸一肃,颇有些不高兴。
秦牧也是一脸的严肃:“李伯,您听我说,这银子我真的不能收。李伯,您想呀,要是换个人,一定会想,这是我自个做的,哪会给我们银子。即使要给,也不会给这么多,给个八钱一两的,意思一下就行了。李伯这般大方,我岂能小人?”
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也对你不客气,这就是秦牧的处事原则!
“牧侄儿,你说得这般真诚,李伯感动呀!”李万山仍是有些不甘心:“牧侄儿,要是你一点银子不收,李伯心里过意不去呀。”
秦牧微一沉思:“李伯,以后侄儿要做的东西很多,到时请李伯施以援手,侄儿就感激不尽了。”
“甚援手不援手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李万山拍着胸脯,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牧侄儿,那这顿酒,你总得喝吧?”
大过年,走动一下,也是好的,秦牧欣然同意道:“李伯,你不怕我把你灌醉?”
“醉了好!醉了好!”李万山开心得紧。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秦牧换了新衣衫,略一整理,把暖炉一熄,一家人和李万山就出了门。刚出门,只见一辆高大的马车正朝秦牧的茅草屋驶来。
“这是谁呢?怎生朝我们这里来呢?不会又是来拜年的吧?”有了李万山这先例,不能不让人多想,丁氏的眉头一挑,惊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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