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想甚呢?”秦晓风眨着明亮的眼睛,打量着秦牧。
秦牧惊醒过来,道:“没事。”
秦晓风问道:“哥,真要办学堂?”
“不办,能行么?”秦牧叹口气道:“要是不办一个学堂,我睡不上安生觉。”
“哥,你来教?”秦晓风很是振奋的道:“哥如此有学问,一准教出好学生。”
秦晓风兴奋之情不减:“哥,我跟你学!”
秦牧问道:“不读四书五经,只学技艺,你要学么?”
“我?”四书五经在宋人心目是神圣的存在,秦晓风迟疑了一下,大着声道:“哥要我学啥,我就学啥!不读四书五经就不读。”
这是对秦牧的无条件信任,秦牧大是感动,兄弟就是兄弟!扶着他的脑袋瓜道:“我不教他们,我请一个先生来教就是了。”
“哥,你真是好心肠!”秦晓风赞扬一句。
说得没错,秦牧真想把学堂改成住房,可是,把那些父母的焦虑看在眼里,实在是狠不下那个心。秦牧受过高等教育,深知读书的重要性,真要拒绝了的话,良心上过不去。
“就当是做好事!”秦牧深很是豁达的想。
出了课堂,把另外两间瓦房查看一番,一间是住处,堆着不少书。另一间堆放杂物的。查看完了,把门一锁,兄弟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次,经过草市,买了些东西带回去。上学堂和学堂是自家的,这差别就大了,秦晓风最是高兴了,一路上蹦蹦跳跳,说着兴奋的话,大多是夸赞秦牧。
风风火火赶到家,远远就给丁氏迎住了。丁氏一脸的笑容,笑呵呵的,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风哥儿,你有没有表现给黄先生看?黄先生有没有挑你?黄先生甚时间开学堂?”
“娘,没有!”秦晓风如实回答。
丁氏脸上的笑容刹那消失无踪,一脸的气苦相,急得都快哭了:“风哥儿,你说甚?黄先生没挑你?天啊,风哥儿,你怎生不好好表现?牧哥儿,你也是,不帮着风哥儿。”
读书最有前途,居然就如此丧失了,丁氏不住打颤,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秦牧忙宽慰:“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怎生样?”丁氏黯淡的眼眼又闪亮起来:“是不是给黄先生挑了?”
要是再说下去,她肯定会多想,不如挑明了,秦牧直说:“娘,我把黄先生比下去了,他的学堂现在归我了。”
丁氏尽管对秦牧有着无比的信心,可是这事太难以让人相信,她仿佛听到一个大天的笑话似的,不由得笑了起来:“牧哥儿,你真会说笑!黄先生可是我们这一带最有名的先生呢,你能把他比下去?比读书我不信,比染布我信!”
在她的印象,秦牧最大的特长就是染布了,比染布黄崇绝对不是对手。比读书,秦牧就不是黄崇的对手了。这不能怪她,一个没有进过学堂的人,居然把先生比下去,谁会信?
“娘,是真的!是真的!”秦晓风摇着丁氏的胳膊,非常肯定的道。
秦牧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娘,是真的!这是黄先生立的字据!他和我赌识字,他输了,就把学堂给我了。”
丁氏夹手把字据夺过来,却拿倒了,看了半天,一字不识,皱着眉头道:“都写些甚呢?”
秦牧拿过来,给她念了一遍。丁氏听完,兀自发愣,狠狠在大腿上一掐,大叫一声:“我没做梦?牧哥儿,你甚时间如此有学问了?你没进过学堂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秦牧,恨不得马上找到答案。
“娘,我不是给您说过了么?是神仙教的!”秦牧只得再次祭起神仙这杆大旗。
果不其然,丁氏马上就信了,笑得一张嘴哪里合得拢:“牧哥儿,你和神仙有缘呢!牧哥儿,我们不开染坊了,办学堂!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呢!”
办学堂比起开染坊光荣得多,不过,秦牧没这想法:“娘,学堂也要办,染坊还是要开。这办学堂不是要很多钱么?开染坊赚到钱了,就可以把学堂办得更大些!”
心念一动,秦牧非常振奋的想:“我办学堂,可以办成我需要的那种学堂!不一定非要教四书五经,现代科技何尝不能教呢?现代科技在宋朝落地生根,会是什么样儿呢?一下子办起一座综合性的学堂,这不太可能。不过,只要打下基础,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到那时……”
现代科技真要在宋朝落地生根了,这美妙的前景还需要多说么?秦牧肯定是受益最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