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明白过来,忙催促起来:“牧哥儿,那还愣着做甚?赶紧做呀!要怎生做?”袖子都捋起来了。
从浅蓝到深蓝,就是让布片在染液有更多的浸泡时间,也就是多泡几次,这没什么好忙活的。秦牧留下两块布做样品,把其余的放到染液,然后又去处理靛蓝。
这次,直到把靛蓝处理完成,这才把布片捞出来,放到火炉里去烘。烘干之后,色彩又浓了些,这色阶很明显,又引得丁氏和秦晓风一阵赞叹。
还是和先前一样,留下两块做样品,其余的再放到染液里浸泡。
“牧哥儿,这东西要怎生处理呢?”丁氏看着一大堆靛蓝,问询起来。
秦牧抬头看看天色:“娘,晾干就行。今儿出太阳了,摊开晾晾就成了。”
这是湿靛蓝,晾干就得到干靛蓝,干靛蓝保存方便。
娘儿叁齐上阵,一会功夫,就把靛蓝摊开晾晒起来。晾好靛蓝,秦牧来到盆边,拿起里面的几块布,一阵揉搓,拧干水,来到火炉,放到竹竿上烘烤起来。
“真的是白色?”丁氏的疑虑又上来了。
比白布更白的布,对于丁氏来说,她就没听说过,很难置信,她有怀疑是情理的事情。秦牧笑道:“娘,等会自见分晓。”
丁氏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一句:“牧哥儿,不是娘不信你,是这事太难让人相信了。”
“娘,您不用解释,我明白。”秦牧宽慰她。
这次,丁氏和秦晓风的目光落在白布上,蓝布对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直到蓝布全干了,白布仍是没有变色,丁氏惊疑更甚,用手一摸,声调扯得尖细:“干了呢,干了呢!怎生没变蓝呢?”
“娘,不是蓝,是白的,更白!”秦晓风一碰她的手肘,提醒一句。
丁氏把白布打量一阵,有些难以置信:“真要白些么?好象是!”二话不说,手一伸,拿下一块,快步来到放半匹布的地方,把手的白布往半匹布旁边一放,两相对比起来,越看越惊奇,眼睛越睁越大,几乎是唱出来的:“真的是更白了呢!煞是好白!”
同样是这匹布上的布料,经过处理的布料更加白,看上去给人一种舒适感。那种舒畅的感觉就象静夜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似的,让人宁静,让人顿生惬意之感。
秦晓风喉头有些发干,咕咕几下,这才发出声音:“哥,这布看上去好象月光,得给起个名字。”
“有啊!这叫月下白!”秦牧点头。
“月下白?”丁氏和秦晓风品味起来,齐声赞道:“多好听的名字!也很帖切!这布就跟月光一样呢!”
“哥,这布一定很受欢迎呢!”秦晓风想得就更远了。
丁氏以女人特有的眼光:“牧哥儿,这色彩妇人最是喜爱,那些大家千金们肯定会追逐。”
她是女人,对女人喜欢什么色彩她最有发言权,秦牧相信她的判断:“娘说的,一定有道理。”
“牧哥儿,布已经做好了,你赶快去罗府,把布拿给罗大员外看。”丁氏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来:“染坊越早开起来越好!”
与丁氏关心发家相反,秦晓风却是皱着眉头问道:“哥,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同样的染料,同样的布,为何能染出蓝色,又能染出白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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