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荒木这一连串的问题，长门陷入了沉默。</p>

毕竟无凭无据的，他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说自己一定不会死。</p>

“好，那么我们如今已经达成了第一个共识，那就是你未来是一定会死的。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来了，你死之后，那件无敌的战争兵器怎么办？谁能接手？你的孩子吗？”荒木竖起了第二根手指。</p>

“不行吗？”</p>

“行不行的得问你自己啊！你能保证你的孩子也有轮回眼吗？”</p>

“我……”</p>

“欸，别急着回答，先听我告诉你一些基础数据。嗯……你应该还有印象吧？你的父母，他们有轮回眼吗？”</p>

“没有。”</p>

长门摇头，有的话怎么可能会被随便几个杂鱼忍者轻易杀死？</p>

“那么我告诉你，自从漩涡一族建立以来，数百年间，没有任何一位族人出现过任何瞳术类的血继限界。再往上追溯，他们的本家千手一族，千年以降也是同样如此。现在你明白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稀有了吧？那么你告诉我，你的孩子，有多大的可能性会继承你的轮回眼？”</p>

“这……”</p>

长门说不出话来。</p>

这里，荒木刻意避免了谈及挖眼继承这种残酷的方式，而长门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p>

荒木见状嘴角微勾，“那么我们就达成了第二个共识——你死之后，没有人可以继续操纵那件无敌的战争兵器。因此，可以推导出第三个结论，你所谓的和平，其持续时间不过只有短短的几十年而已，这取决于你自己的寿命。没问题吧？”</p>

长门没有反驳。</p>

“那么请你告诉我，这样的和平，与现在忍界的情况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呢？修养生息一二十年，然后来一场忍界大战，中间休息的时间越久，接下来爆发的大战就会越惨烈。假设你还能再活五十年，那么你可以预估到五十年之后的那一场忍界大战，会死多少人吗？一百年呢？”</p>

荒木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长门的心脏。表面上说着赞同，但却将他的信念和努力贬的一文不值。</p>

如果是千手柱间，此时可能就要哈哈一笑：“我以自己的一己之力，能为忍界带来五十年甚至更久的和平，这还不够吗？还要求我做什么？一代人有一代人自己的责任啊！”</p>

但是长门不同，他想要的是更加彻底的和平。</p>

所以他现在迷茫了。</p>

“我做的，真的错了吗？”</p>

“不，没错。我从没说过你是错的，只是说你看得短了。”荒木摇头。</p>

“什么意思？”</p>

“意思就是……你的理念作为达成和平的第一步，是没错的。暴力的确是达成目标最高效的手段。但是，却一定不是长久之计。”</p>

“那什么才是长久之计？”</p>

“是互相理解，是忘却和消弭仇恨。”</p>

“那怎么可能做到？！”</p>

长门反驳道，并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为例子，“国与国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理解，有的只是利益！”</p>

“你说的没错，国与国之间的确不可能。”</p>

荒木点点头，“但是……如果未来的忍界，只有一个国家呢？一个国家的内部，总是拥有可以让人互相理解的土壤的吧？”</p>

“一个国家……一个国家……”</p>

长门呢喃着这四个字，陷入了沉思。</p>

“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p>

荒木解开了六杖光牢的束缚，朝着长门伸出了手，“成为我的左臂吧，长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