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科说道。</p>
“不，我还没有说完。”</p>
范德尔摇了摇头，“我们需要能够让上城忌惮的力量，但是更需要的是发展的时间。如果辛吉德博士才刚刚拿到矿石，距离武器生产还早，皮城的怒火需要有人去平息。”</p>
“你这是什么意思？”希尔科皱眉。</p>
“曾经是我的带领，你们才会跟着一起去冲击大桥，但是那么多人都为了我们的理想牺牲了，我却还活着。”</p>
范德尔目光坚毅，“这一次，就让我来为祖安争取到足够的发展时间吧！”</p>
“你想要去帮他们顶罪？就为了那几个孩子？”</p>
希尔科有些不可思议，“范德尔，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们最缺少的是什么，那就更应该明白，用你自己去换那几个孩子是对于祖安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p>
“或许吧，但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选择把他们交出去。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又无法平息上城的怒火……”</p>
范德尔其实也左右为难。</p>
“哼哼，上城的怒火么……”</p>
希尔科冷笑了几声，“其实我也给他们准备一些小玩意儿。”</p>
他招了招手，一名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支试管走了过来。</p>
试管之中盛满了散发着紫色荧光的药剂。</p>
“这是什么？”</p>
范德尔皱眉问道。</p>
“我管它叫做微光，也希望它能给祖安带来一些微弱的光明。”</p>
希尔科轻轻抚摸着试管，就像是在抚摸着最心爱的宝物，“不过有了你的海克斯矿石，它以后或许就没那么重要了。但是，至少现在，它应该可以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p>
“它？”</p>
范德尔看着这瓶颜色艳丽的药剂，“你想怎么做？”</p>
“哦，还是先给你看看它的效果吧。”</p>
希尔科叫过来一名黄毛小混混，将微光药剂抛给他。</p>
那人一脸害怕与兴奋交织的神情，接过药剂之后，拔开塞子一口就闷了下去。</p>
随即，一道道深紫色的纹路开始在他的皮肤、肌肉之上蔓延。</p>
“吼！”</p>
他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发泄的低吼，然后身形蓦然涨大，一块又一块的肌肉开始隆起，手臂、肩背、双腿，所有新出现的肌肉之上都布满了微光药剂的颜色。</p>
转瞬之间，他就从一个消瘦的青年变成了一位甚至比范德尔还要更加魁梧壮硕的怪物！</p>
没错，是怪物，因为他看起来明显已经不太正常了。</p>
范德尔皱着眉头看着那人的变身过程，“这就是你说的希望？你要将祖安的儿女全都变成怪物？”</p>
“怪物？”</p>
希尔科嘲讽道，“难道我们现在就不是怪物了吗？醒醒吧，我们在那些皮城佬的眼中，本来就不是人！”</p>
他指着自己毁容和半张脸和替换过的假眼，“你看看我，难道就不是个怪物吗？反而是微光给予了我新的生命。只要能达成我们的目标，变成怪物又如何？”</p>
“不，这不行，希尔科。”</p>
范德尔努力劝解道，“我们有着最美好的愿景，但是也要通过正常的手段去争取，你这样做、这样做……跟那些压榨我们的皮城佬还有什么区别？”</p>
“我跟皮城佬没区别？”</p>
希尔科怒极反笑，“你以为是我逼迫他们使用微光的吗？别天真了，我的兄弟。是他内心深处对力量的渴望逼迫的他，我只不过是给他提供了一种能够满足这种渴望的道具而已。你可能不认识他，这是一个曾经被你那个很能打的女儿教训过的小混混。怎么样，试试看他现在的力量？”</p>
听到希尔科的话，喝下了药剂的黄毛混混再次发出了一声怒吼，然后大踏步地冲向了范德尔。</p>
他每一步踏出都像是重型坦克落地以上，震得地面簌簌作响。</p>
“吼！”</p>
“等等，希尔科，我……”</p>
范德尔后退几步躲开了对方的第一记重拳。</p>
“感受到他心底的怒火了吗？”</p>
希尔科微微勾起嘴角，“你已经算是祖安最能打的一个人了，而他，只不过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小混混。可就是这么区区一小瓶微光，你们之间的差距就被抹平了。范德尔，你可以想想当初如果自己的身后跟着数百甚至上千个这样的同伴，那么冲击大桥的行动还会败的那么惨吗？”</p>
咚！</p>
咚！</p>
黄毛混混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范德尔再也无法彻底避开，于是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杀。</p>
经过微光药剂的强化，黄毛混混的力量远在范德尔之上，但是骤然变化的身体让他极不适应，很多动作都不协调。战斗技巧更是被范德尔甩了好几条街。</p>
理智的轻微丧失虽然让他看起来很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也同样让他变得不惧伤痛，悍不畏死。</p>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原来连蔚都打不过的小混混，现在竟然能在短时间内跟范德尔打得旗鼓相当。</p>
“怎么样，我的兄弟？”</p>
希尔科在后方悠然问道，“感觉如何？”</p>
“我觉得……不行！”</p>
片刻之后，范德尔已经基本适应了对方的攻击节奏，找准机会使了个巧劲将他击倒在地。</p>
“就算有上百个我，也吓唬不住那些上城人。”</p>
范德尔摊了摊手，“更何况他还不如我。”</p>
“不，你理解错了，”</p>
希尔科摇了摇头，“我们不需要吓唬住那些上城人，只需要吓唬一下那位治安官就行。抓没抓住罪犯，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吗？”</p>
“但是格雷森不可能答应……”</p>
“那就换一个可能答应的人，范德尔……”</p>
希尔科打断了范德尔的话，“还记得跟在她身边的那个毛头小子么？冲动，立功心切，有正义感，但是原则性却又没那么强……”</p>
他的声音就像是恶魔在低语。</p>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人更好掌控的呢？”</p>
“你想把格雷森给？”</p>
范德尔又惊又怒，“她可是上城少有的愿意平等对待我们的人。”</p>
“哈！”</p>
希尔科冷笑一声，“平等对待？施舍一般的平等，我宁可不要。换一个更听话的人上来岂不是更好？范德尔，我希望你牢牢记住，对于祖安来说，最不值钱的就是皮城人的怜悯。我们需要的是怜悯吗？不！我们要让他们恐惧！”</p>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可以再商量一下……”</p>
“没关系，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做，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就可以了。以后你也可以揭发我，甚至协助他们来抓我，这都无所谓。”</p>
希尔科转身离开，“不过在那之前，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