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郅易淡淡接过话题“我相信步孤仁。——秦德公也不要急中失智了。”
气氛在表面上缓和下来。
白郅易看一眼众人,心底嘲讽“这就是廊庙,肮脏不得。更干净不了。”
白郅易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何况,是任何其他人。
白子墨也好,步孤仁也好,她都不会去轻信。
她已经失望过了。
“我们应该救出顾玉成,无论怎样,就算不提大司祭外逃之事,顾玉成的血脉很有可能对九祖有关键帮助。”白郅易看向众人。
所有人在这件事情上都表示支持。
白郅
易起身“我们也该向九祖反击了。——经白子墨联络,里丐帮愿为我们提供出手的时机。卫州萧氏与仁皇省肖家同样有意向。”
“晋宣公与冰池负责联系卫州萧氏与仁皇省肖家。陈食足与白殿主负责联系里丐帮。——四大当国、风齐二位郡守负责调遣各方修士……”白郅易布下口头命令。
………
白子墨回到偏殿,白奉礼走进房间。
白子墨疲倦地回身望向自己的儿子“你想说什么?”
白奉礼叹气“徐、章、罗三氏长春会皆在父亲之手,江湖之事,全凭于父。何必缩手?”
“我志不在此?”白奉礼替白子墨说出回答。
白子墨长叹三声“妖帝今天,一句未提江湖长春会。你觉得,是陛下忘了?——步孤仁之所以会同意营救顾玉成那小子…是因为他也不想看到九祖的实力大到可以吞并妖国!”
“但让步孤仁尽灭九祖,他也不会允许的。步孤仁想养寇自重。”白子墨缓缓看向白奉礼。
“现在的日子就是,每个人都在想“他不可以太弱,也绝不可太强。你也一样!我,要当赢家!”。博弈的最后,往往不是充满荣耀的胜利……”白子墨来到檐铃下。
最近这段日子,白子墨痴迷于檐铃的声音。
清脆。
“那三家长春会也是一样的。——没有哪个想要真失去今天的地位。所谓太平盛世,不过是无原则的野心家没有机会作乱罢了。那些个长春会,未必真心投靠。”白子墨想要揭过这个话题。
白奉礼心念不死,紧攥着拳,怒吼道“机会?没有不需冒险的机会!忽视危险的人只会是败者!——但你为何不敢冒险!就像你说的,谁都想自己赢,但你的把握一直是最大的!”
白子墨无声地忍受着儿子的不理解。
白奉礼突然笑道“说起来,你又何曾尝试理解我?每个人的期望,很少不是施加在他人身上。”
白奉礼越说越痛苦“呵,呵呵。如果大司祭,那个女人没有做那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你苦心维持的局势或许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呵呵,明明什么也不缺的大司祭,竟然会和人族诞下子嗣,总有一些故事只能说,不能明白。——你想用那顾玉成自保?您真的不知道大司祭的踪迹?”白奉礼字字诛心。
白子墨终于爆发,怒吼道“是!谁又曾理解谁?——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胆小又迂腐的老头子!不过是一个愚忠之徒!”
白奉礼缓缓后退,直面着白子墨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