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雪停了耶。”杨四方蹲着戳了戳地上的雪。连戳数下,歪着头画了个大笑脸。
黄无啄不说话。
“为什么不让大小李叔跟着咱们?路上也有个说话的。”杨四方瞳光如水明落日,打在黄无啄脸上。
黄无啄一脸淡然“明知故问。”
杨四方趁机撒娇“啊,我知道咱们要去见那个顾圣人。可除了他,还有谁?刘叔,你就告诉我嘛。”
黄无啄看着依旧有心耍无赖的杨四方,又气又笑“你啊,啥时能长大?三四岁欺狗,六七岁孩子王。到今,还是小孩。”m.
杨四方叉腰不服“有大哥在,我当然是孩子。和刘叔比,我自然也是个孩子嘛。”
黄无啄老生常谈、下意识地张口“你们这代人啊,我那时候哪有你这条件。要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杨四方连忙双手捂住黄无啄的嘴。
“得得得,饶了我。您老这话真是钱塘江上的浪潮,年年来。您也不厌。”
黄无啄掰开杨四方的手,旋即赏了杨四方一个大慈大悲脑瓜崩。
杨四方眼角迸出豆粒泪珠,委屈巴巴嘟着嘴捂头。
“坏人!”
杨四方捂着头一溜烟跑向人群,和人撞了个结实。
脑袋疼鼻头红的杨四方干脆撒泼,只手甩出一张烟花符文。
来者慌声尖叫“大胆!”
烟花符文刚一聚灵,一个身影探手抓住符文,瞥一眼后捏爆。
烟花符文最后依旧迸出一团光。
行人见状,纷纷退至两旁,围了起来。
九省良好的秩序,还有安定的环境,促使九省的修士团体养成一大爱好。——看热闹。
光团消去。身影显露。
捏符修士身量不高,是个阴沉的男子。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顶着熊猫眼的竹竿,浑似趁中元节从地府跑出的野鬼。
竹竿看见了杨四方,两眼飞光,舌间冲涎,先发制人道“小女娃!你撞了人,反要动手,好生无礼!”
杨四方虽不喜来者面目神情,也知理亏,利索行礼抱歉“是在下鲁莽了。刚才那就是个小玩笑,只是个烟花符文,毫无攻击性。”
竹竿冷笑,身前矮短修士插言“她说的是实话。”
“沐洮!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竹竿呵斥。
沐洮冷眼旁观。
竹竿气不过,转头逼问杨四方“小女娃!你可知道我是谁?!”
正当此时,黄无啄猛地皱眉,上前来到杨四方身旁。
竹竿一见来者步动如风,徐行有力,顿时色厉内荏道“有帮手?有帮手我也不怕!”
沐洮看见黄无啄,缓缓弓起身。一层灵力附着与双手。
黄无啄看着沐洮,眼眸渐凝。
沐洮双手摁住两腿,咬着牙与黄无啄对视。
竹竿看着沐洮,冷不丁喊道“沐洮!你腿抖什么?!你可是凝鼎巅峰!”
沐洮差点没平地摔死,也气了个半死“丰臣袖!你个傻币!”
丰臣袖张大嘴,瞪起眼“你!你敢骂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的侍卫!你还以为……”
沐洮转而调动灵力压在丰臣袖肩上,丰臣袖顿成见了虎的羊,哑巴了。
黄无啄冷笑“东荧修士?——你们还真是大胆啊…”
沐洮嘴硬道“九省有句话,古话,说得好。三千越甲可吞吴。”
黄无啄难以置信地看着沐洮,猛地释然。淡淡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