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满脸通红,面带委屈之色低下头去,仿佛适才被人偷窥的不是王锐,倒像是她自己一样,不禁让一旁的芸儿看得更是奇怪。
谢天博的心里虽然着实是为王锐高兴,但也不可能问出诸如贤弟你洞房之夜到底如何呀之类地屁话。只是朝他露出个男人之间地会心微笑,然后示意他看场中的情况。
王锐报以微微一笑,随即凝目细看,这才发现正在场中相斗地二人,一人正是王谦,而另一人却竟然是白菲嫣的那个表哥曲达闾!
王谦的功夫如何王锐早已经几次见识过,虽觉得似乎比之当初邀月楼遇到的那个李惟民差上了一线,但也是相差不多。而眼前曲达闾的功夫好象也不在王谦之下,他也使一柄单刀,与王谦翻翻滚滚激斗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旁观众人见他二人纵来跃去,刀气纵横,不由得大感过瘾,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之声。
王锐奇怪这两人怎么打起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曲达闾一大早就到侯府硬要求见侯爷与白菲嫣。亲兵们心想昨夜是侯爷洞房花烛地好日子,哪有一大早上就起来见人的道理?于是就挡了他的驾,请他暂且回去。待改日再来。
曲达闾见状就想硬闯,众亲兵知道他是白菲嫣地表哥,当然不敢真个一拥而上伤到了他。于是王谦就站了出来要与他邀斗,言明他如果能胜了自己,就去替他通报。否则的话就请他回去。曲达闾一听当即答应下来,就这样,二人直斗到现在也还未分胜负。
王锐点了点头,心说这个曲达闾倒果真是一把好手,若是能将他招入龙骧卫来,肯定也能成为自己的得力臂助。况且他眼下也算是自己的大舅哥了,自然要比外人可靠得多。
他正在暗暗琢磨之际。忽然听到白菲嫣的声音响起道:“表哥,你怎么跑到这里和人打起来了?还不赶快住手!”
王锐回头一看。原来丁苑雪和白菲嫣不知何时也跟着来了。她二人往那里一站,顿时容光四射,立刻将所有人地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
曲达闾闻声立即收势跳出圈外,当他看到白菲嫣时不由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他当下再不理会王谦,上前两步说道:“表妹你还好么?我昨夜听人说侯爷大闹了邀月楼,待到赶去时你们已然奉旨离去。后来我又听人说了皇上赐婚的事情。所以今天一早就特意赶来看你!”
他对这个表妹早已是情根深种,只不过作为一个区区的锦衣卫百户,他实无能力改变白菲嫣在青楼的命运,也只能将这份情感藏在心里而已。
当曲达闾昨夜听到王锐大闹邀月楼,以及最后皇帝赐婚的消息时,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感到黯然。他高兴的是白菲嫣终于脱离了青楼地苦海,黯然的虽然是她从此就算是嫁作了他人妇。自己地一番痴情终究是落了个空。不过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担心白菲嫣在侯府里受到什么委屈,所以一大早就赶了来亲自一探究竟。
白菲嫣也隐约能感觉到这个表哥对自己的一番情意。只是她一向只拿他当作亲哥哥一样看待,并且耍惯了刁蛮妹妹的性子,一直将他欺负得死死的。
此刻听到曲达闾如此问,白菲嫣羞涩地瞥了王锐一眼,随即转向表哥怒道:“我当然是好好的了!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所以一大早地就跑来与人争斗,非要气死我不可?”
曲达闾早就被她骂皮了,对这个自己命里的克星也毫无办法,当下只是讪笑了几声,突然转向王锐单膝跪地道:“多谢侯爷对菲嫣表妹地相救之恩,曲某感激不尽!还望侯爷看在表妹出身命苦的份上今后对她好生相待。从今往后侯爷若有何差遣请尽管吩咐便是,曲某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王锐笑着将他拉起来小声说道:“曲兄不必如此多礼,令妹既已嫁与了在下,眼下我还应该称你一声内兄才是!呵呵,菲嫣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她不去欺负别人也还罢了,锐又怎敢欺负她?哈哈,来来来,我们到里面叙话!”
曲达闾闻言也是莞尔一笑,偷偷地瞥了白菲嫣一眼,然后摇头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侯爷了。若侯爷有何吩咐,尽管来找我便是,告辞!”
说着,他施了一礼,径自转身而去,倒是痛快潇洒得很。
王锐将他送出了大门外,这才回转来与谢天博等人到大堂上说话。
眼下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谢天博准备今日就启程动身赶往江南办事。而王锐虽然也算是新婚,但他可不想给那帮兵痞们留下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决定这段时间仍然是住在龙骧卫的大营,隔上几天再回府一住。
丁苑雪和白菲嫣虽然从心里舍不得,但她二人都是识大体的,所以也没作出小儿女的样子来纠缠。而且以丁苑雪地精明能干,现在侯府总算是有了掌管家地女主人,王锐和谢天博也尽可以放心离开各自去办要紧之事。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王锐又回到了龙骧卫大营继续他的练军大计,可他还不知道,一场酝酿了许久地风暴正在悄悄地向他袭来……